秦涓越想越覺得是在考驗他。
他不明白擴端王想要他做這麼,但他明白一個王爺,一個將軍,對一個孩子感興趣,或者想利用這個孩子?那一定是為了服務於他的統治……
對於當權者來說,他有利,也只是作為有利的棋子。
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一點。
秦涓深吸一口氣,看向滔滔不絕的和尚,和那些看著他的一群和尚。
給他講經的和尚側過臉來,只見秦涓也看著他,他愣了一下皺起眉低吼道:「你這孩子還在開小差,你說,貧僧剛才所說什麼是佛法?」
秦涓抬起一雙惑人心神的眉眼,淡笑道:「須菩提,於意云何,若人滿三千世界七寶,以用佈施,是人所得福德,寧為多不?(語出《金剛經》)」
秦涓才剛一開口,就讓群僧大吃一驚。
他用的漢話,因為蒙語還沒翻譯過來這段。
而習佛法的大多數僧人都是漢語梵語吐蕃話皆知。
教導秦涓的和尚立刻傻了眼,他想都沒想過這個孩子會漢話還會……
「菩提言:甚多,釋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
秦涓笑道:「那大師再問您什麼是佛法?」
和尚一驚,答道:「你剛才所言既是佛法。」
秦涓笑了笑,又問在座的其他和尚:「諸位大師呢?」
「自然是佛說之真理,包括戒律清規,阿彌陀經,四聖諦……」
「你問我們不妨說說你的見地。」有人笑了笑問道。
秦涓不以為懼,眾僧誘他向佛法,他也能誘眾生他勾唇一笑,眯起好看的眼眸,淡聲道:「佛祖已對在座的大師說過了,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再說了,佛祖當年從故鄉出發遊歷了人間至那爛陀菩提樹下頓然參悟,諸位大師不出去走走尋找佛法,窩在這裡又怎知佛法會不會從天而降?佛法之精妙既然可遇不可求,不靠心和身去感悟,怎麼去領悟佛法,又怎麼去感悟佛法之有形,我若是你們,必將尋著那些高僧的足跡去遊歷四海,尋找和感悟佛祖留下的佛法……」
眾人一驚,各自相看,交頭接耳。
秦涓再道:「無相有相,即眾生相,又無眾生相,無形又有形。所謂佛,即非佛,心之感悟,形之頓悟。」
他一語擲地,滿座皆驚。
奪魯傻愣了一下,沒聽懂,不壓根就不懂,但不妨礙他鼓掌,只覺得大哥不愧是大哥。
眾僧無話可說,參悟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始終只是個和尚沒辦法成為大師?
「感謝施主,貧僧今日頓然參悟,只覺豁然開朗,現在就脫了這身官袍,去尋找佛祖的足跡……」那人說著對秦涓合十作揖後,將身上的官袍解下,露出裡面的僧衣。
他離開後,陸續有和尚脫衣而去。
奪魯已看傻了眼,估計連平府外面駐守的守軍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朵奴齊站著聽了半天都不禁要對這孩子刮目相看了。
憑一己之力讓眾僧「幡然領悟」而後棄擴端王,去雲遊四方去了?
朵奴齊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他立即離開,他要將此時告知擴端王。
擴端王聽後勃然大怒,道:「平府養百僧是為來年入烏思藏遊說烏思藏各部各家,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三言兩語將本王所養百僧遣散,本王派何人入烏思藏?朵奴齊你還不去將人給找回來!」
朵奴齊小心翼翼的答道:「僧人已去十有八九,大王息怒,臣恐怕無法找回他們……臣做不到,大王息怒。」
「你什麼意思!」擴端拍桌而起。
「僧人們最重要的便是信仰今日即被那小子說的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