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羅卜來了駐軍, 也許羅卜現在也很亂, 但至少那是大永王曰曰的地方,擴端王想抓他, 還得問問大永王。
這也是那是擴端明知道他在羅卜的時候, 也沒有去羅卜抓他的原因。
在其他地方被抓是他運氣不好, 在羅卜城被抓就是在直接打大永王的臉。
秦涓問趕馬車的人他們什麼時候能抵達羅卜。
「這個南道最難走,到羅卜泊估計都要半個月,到了羅卜再往南走又得半個月, 關鍵是怕遇不到補給的地方。」
「多謝,我知道了。」秦涓也很擔心走南道遇到的問題,但按照傳統的路線繞道去擴端王的地盤上去再走好路去羅卜風險太大了。
沒過多久天亮了。
小曲兒醒來了,秦涓問他要不要吃東西,他沒有回答,盯著馬車地板發了一會兒呆,不知是神遊太虛還是怎麼,模樣滑稽又可愛。
松蠻一起來,整個馬車內的氣息都不一樣了,他穿好衣服就要吃飯,窗外有騎兵將準備好的吃的遞進來
也是這個時候小曲兒的臉上才有了表情,他顯得很吃驚,他記得他們是半夜離開的,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東西還是熱的。
松蠻簡直就是對小曲兒的每一個表情都能瞭如指掌,他掀開車簾指著後面的一輛馬車,解釋道:「他們那輛車上有一個大鐵缸,(狐狐)阿爹給我講過裡面有兩層,一層放的是用布包好的食物,另外一層是熱水。鐵缸外面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行軍打仗的時候,只有精良的騎兵營才能做到吃熱食,普通士兵有一點餅子吃都不錯了。」
小曲兒聽的很認真,無論他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他都不會忘記師父帶著他的時候,艱苦的歲月,那個時候他也曾憧憬頓頓有餅子吃……
後來他和師父終於不再流浪了,師父在可失哈兒開了一家藥館,他們終於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師父說他是他從戰場上撿回來唯一養活的孩子,將來一定會看到安穩的明天。
撿到他的那一天,殘陽如血,染紅了天際,偶有一隻鷹從天空飛過,他的啼哭聲伴著遠方的也許是路過的僧人用琵琶彈出的悼亡的曲調……
就這樣傳來了。
師父在下一刻朝著他奔來
太累了。
師父說至唐末以後,這片土地,她太累了,政權在這裡更迭了幾百年,人們也在這裡廝殺了幾百年,這一片古老的土地,她太累了。
吃著手把肉,啃著大餅,小曲兒的目光再度渙散,似乎又開始了他的冥想。
後來,過了許多年的後來秦涓也在想,趙淮之給這個孩子取名「文曲」的意義。
是不是洛笙道人於戰場上帶回這個孩子,突聞僧人琵琶曲,聞曲的諧音,亦或者,是趙淮之早就看到了小曲兒的命數?
不,他始終不願意把趙淮之想的那麼神棍。
在多年以後,這片古老的土地,藏傳佛學的興盛由吐蕃至於中原土地。
為了推行統治,有一個說法在多年以後被推行。
烏思藏將自身描述成觀世音菩薩所教化之地。
將蒙古描述成金剛手菩薩所教化之地。
將漢地描述成文殊師利菩薩所教化之地。
而這裡的文殊在佛道兩教相互融合之後對應的就是文曲。
而這一說法的實施,對後來的後來,民族大融合起到怎樣的作用,歷史的煙雲,他不得而知。
至於這個說法的提出,還與這一次,暮春時節的一場相逢有關。
身後奔騰的馬蹄聲傳來,秦涓知道自己被人追上來了。
讓人觀之膽顫的奔馬從身後奔來,這麼快被注意到,怎麼可能……
而且這十幾個伯牙兀氏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