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看向他們:「我們在這裡住幾日,若是我那朋友來信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這裡也不好多說,為了節約銀子他們先定了一間有三張床的房,住進去再說。
跑堂的領他們至二樓大房,給他們開啟門後將鑰匙遞給他們。
「熱菜熱水一會兒就到,諸位早些休息,燭火是另算的。」跑堂的說完便離開了。
古月:「不是去大理和那什麼蜀國嗎?」
桃花都忍不住說道:「異想天開。」
「大理為了自保,不和蒙宋扯上任何關係,現在已不和外面聯絡了,進不去出不來。」
秦涓:「去宋國要坐船,現在離我們最近的印度有沒有船過去,我不知道,但是印度我們都去不了,想坐船肯定會被盯上的。」
「印度還最近啊?有沒有搞錯?」古月拍桌。
「若要去宋國,就要避開蒙軍範圍,印度和高麗選一個。」
「這麼看,還是印度近……」「去不了宋國。」桃花可以肯定的說,他從進銀山開始就在計劃各種回去的方法,他打他的最多也是怎麼回去。
他雖然是有著一半大理王室血脈,但他也是宋人,他的生父是宋人。
不論別人口中他的生父怎樣不堪,可三四歲時他記憶裡那個男人是溫柔又美好的,至少他是一個好父親,到死都念著他。
那年大雪那麼冷,而那個男人凍死在雪地裡,死時懷裡還揣著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子。
因為三四歲的他喜歡吃,那時吃過的最好的東西,也只有男人給他的肉包子。
可在男人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告知他,那是他的生父,男人自己也沒有。
他早該明白的,這個世上還能對他溫柔的只有他的生父……為什麼那麼小那麼不懂事。
他回不去宋國的,也不想回去,想起那裡就讓他好傷心。
他苦命的生父,那個溫柔又老實的男人,為什麼要在二十三年前如此善良,救了他的生母,卻也是他一生苦難的開始,他明明可以過得很好的。
又或許,這就是命。
秦涓沉默了許久,桃花想說的他都知道,他又何嘗不是為了回宋國,等了很多年。
可是宋國於他,與桃花不同,宋國在他的記憶裡始終是溫馨又美好的。
有爹孃,有祖母,有穀穀……
穀穀如今也是豆蔻年華的少女了。
如果他在宋國,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努力掙錢,為穀穀籌備豐厚的嫁妝。
厚嫁成風,家家戶戶都是如此,尤其是他們那等富貴之鄉。
可是,如今的穀穀……
秦涓一口氣梗在喉嚨裡,難受至極。
他突然站起來往外走:「我出去透會兒氣。」
這時候客棧跑堂正好端著吃的進來,將吃的放在桌上後,又有兩個壯漢將熱水提進來。
「你們先吃,我出去走走。」等壯漢出來,秦涓帶上門,出去了。
秦涓去找了鎮子裡能送信的地方,送信一般是商隊的,寄信的費用高昂,可比住店的花費。
秦涓用畏兀字寫好了信,塞進信封裡,囑咐那人務必帶到,他等著回信,若沒收到回信,拆了他們店。秦涓一般不嚇唬人的,但事出有因。
信的事辦好後,他回客棧,這時客棧已準備打烊了。
上樓進屋,卻見那三人歪躺在踏上,不知玩著什麼東西,有說有笑的。
秦涓愣了一下,走過去,湊近了看也沒看明白。
「是花牌。」桃花解釋道。
秦涓不懂,坐在一旁看他們玩。
古月讓他去吃飯,給他留了吃的,明顯是想支開他。
秦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