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雖不想狐狐死,此刻心中某種情緒卻已被這侍衛激怒了,他冷笑道:「即便等寧柏大人回來,他也難逃一死,吉哈布營帳逃即是死。」
他冷哼一聲,漠然離去。
第15章 少年慕艾時
寧柏是這日深夜抵達吉哈布營的,風雪兼程趕回來卻聽聞如此大事。別人逃也就罷了,可是狐狐……
魯巴麾下的人看好戲似的等著這寧柏千戶要如何解決這公子狐狐。
風雪大作的草場裡,將士們站滿了,他們誰都知道吉哈布營,逃即是死。
只見匆忙趕至容顏深刻的青年,在瞬息之間腰下的彎刀已出鞘,捏握在他指節分明的手中,他踏著步子向著跪在雪地裡少年走去,如鷹目般的眼裡沒有一絲情緒。
他剛從談判場上回來,因為黑子狗軍狡詐先殺了吉哈布營幾個俘虜,他一口氣殺了幾十個黑子狗俘虜以震懾狗軍,手上的血腥味還未洗掉,他血液裡的殺伐還未退下。
風雪裡,將士們都屏住呼吸不敢作聲。
似乎很多人都很害怕,唯有那跪著的少年緊閉著眸,不知是不怕還是在逃避……
卻在眾人都以為這個狐狐死定了的時候,寧柏一隻手捏住狐狐的下巴,雙目死死的盯著手中這張美到讓能無數人自慚形愧的臉……他突然落下另一隻手中的彎刀。
「……嘶。」將士們深吸一口氣,卻只看到一大撮頭髮從狐狐的狐裘上落下……沒有看到讓他們期待的鮮紅血液。
將士們目瞪口呆,只聽寧柏森寒的聲音說道:「你母親是漢人,斬你頭髮如同斬首,今夜你跪在外面一夜,若天不收你,你能活。」
寧柏說完,轉身離去。
狂風的聲音,還有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淹沒了那些議論的聲音……
但說了一會兒後也沒有人敢再說什麼,寧柏千戶這麼做說不行吧,他又是合理的,說不合理吧,這人家又說看天收不收……
狐狐體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這麼弱的人極有可能活不到明天呢。
可是,狐狐活了下來。
為此,他忍受了一個晚上耳邊那淫靡的喘息聲。
寧柏的營帳就正對著狐狐跪著的位置,是寧柏讓人過來傳了他的命令,他讓狐狐跪在他的營帳外五十步左右的地方。
營帳敞開著,整整一夜。
從寧柏的營帳內傳來的有暖風,還有徹夜的淫靡的喘息。
狐狐忍受了一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營帳內終於停下了,營帳的帳帆也被侍從們放下了。
終於,那股另狐狐作嘔的味道在風雪裡消散了。
他緩緩的睜開眼,見天空又開始落雪了。
他體弱是假,體中帶蠱是真。他之表皮白若冰雪體溫與常人無異,但他體內蠱毒肆虐積熱難耐,又有狐裘相護本不懼什麼嚴寒,但吉哈布大營乃至他的貼身侍衛,皆不知此事。
次日,天還未亮秦涓和往常一樣去騎兵營,他每次都是最早去跑馬騎射的,如此兩年已經是習慣了,剛至那就看到一個跪在那裡的身影。
他意識到什麼,本想退開或者繞道的,卻又想他如此心虛做什麼,少年怎麼可能知道他昨夜跟了他一路?
如此一想秦涓便邁開步子快速從少年身前走過。
「小孩,其實我很奇怪,你明知道我逃不掉為何還要助我逃走,而不是勸說我留下。」他的語速不緊不慢、沒有任何語氣的話讓秦涓渾身一寒。
秦涓想裝傻,想裝作沒有聽到的話就這麼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只是想去騎兵營,他不想理他。
他完全可以當少年在自言自語。
可是在走了十多步後,他卻陡然停下了,深吸一口氣,咬牙看了眼四下,竟然沒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