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臉,一張令她思念了足足八年的臉。
寒菱沉默了下來,面有所思地看著懷裡的人兒。
正在這個時候,韋烽疾風一般衝進屋來,“菱菱,不要跟柳霆沛成親,求求你,不要!”
看到他,寒菱便想起他的可惡行徑,於是大聲叱喝,“你不經稟告擅自闖進寡人的寢宮,該當何罪?”
“聽到你要和他結婚,我妒忌,發狂,用酒來麻痺自己,我失去理智才那樣對你,你要原諒我,不要嫁給他,不要離開我。”韋烽在寒菱面前蹲下。
“烽叔叔,您怎麼了?”韋珞從寒菱懷裡出來,詫異地看著韋烽。
韋烽腦海一激靈,一把拉住韋珞,“珞兒乖,快叫媽媽原諒父皇……”
“父皇?”韋珞更加困惑,這個陌生的名稱,他從沒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意思到韋烽不經自己允許就告訴韋珞這些,寒菱氣急敗壞,起身,一邊拉扯著韋烽,一邊往門口走,“出去,混蛋,你出去!”
“菱菱,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韋烽趁機把他摟入懷中。
“菱,你就給皇上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司綵也跑了過來,勸了一句。不知實情的她,心裡一直不贊同寒菱與柳霆沛結婚。
“司綵,你是我姐姐,怎麼站在外人那邊!”寒菱抱怨,繼而衝韋烽大嚷,“韋烽,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不放!”韋烽摟得更緊。
寒菱又氣又惱,無奈地環視四周,一個念頭閃出腦海,“你若是不放,我以後都不理你!”
果然,韋烽立刻鬆開她,“我放,我放,你原諒我,你終於原諒我了,是嗎……”
他話還沒說完,便覺身體往後倒退。原來,寒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推他出去,還迅速關上大門。
“菱菱,你騙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韋烽立刻大力拍打緊閉的大門。
“韋烽,你這沒開化的野蠻人,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了!你,還是死心吧!”寒菱又想起他那天晚上的粗暴,怒火中燒。
“菱菱,開門,快開門!”韋烽繼續拍打著。
“要我開門,除非天下紅雨!”
“下紅雨,菱菱,真的下雨了!”
聽到外面噼噼啪啪的雨聲,寒菱興起一絲懲罰他的念頭,“是啊,下雨了,你何不到雨中等待,說不定我會被感動呢!”
“好,我去!”韋烽不知是傷心過度呢,還是怎樣的,似乎變得有點笨,真的照做了。
雨來得突然,來得猛烈,彷彿在考驗韋烽,彷彿在給他機會。
他站在空曠的院子裡,雨水恨恨地打在他的頭頂,模糊了他的視線,滑過他臉上每一處。
頭髮溼了,衣服溼了,全身都溼淋淋的,腳已麻痺,他卻堅持著。
“媽媽,烽叔叔好可憐,全身是水,您趕緊開門讓烽叔叔進來。”韋珞伏在窗臺上,隔著小小的空隙,注視著外面,小臉盡是疼惜和難過。
寒菱斜靠在大椅上,雙目緊閉,不去看韋珞,也刻意忽略他的話。
司綵站立一旁,也心急如焚。
“媽媽……”韋珞又叫了幾下,發現寒菱還是毫無反應,再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終於,他拿起角落的蓑衣,開啟大門衝到韋烽面前。
感覺有人靠近,韋烽大喜,迅速睜開眼睛,朦朧之中,看到那個熟悉的小身影,喜悅的心情,馬上跌入谷底。
韋珞踮起小腳,抬起手臂,將蓑衣衣歪歪斜斜地披在韋烽身上。
韋烽徒然感到一陣溫暖,熱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心窩。他薄削的嘴唇,微微張開,顫抖的嗓音吐露出來,“珞珞。”
韋珞不做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