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關了近十日的北城門終於‘吱呀呀’的開啟,吊橋放了下來,只見百十名兵丁簇擁著一頂軟轎走了出來。這百人的隊伍,在季禮的伍萬大軍面前顯得那麼孤零零的,但是卻是自有一股子傲氣在,彷彿那五萬人就是等待檢閱的自家大軍一般。
季禮眼瞅著城門大開,對方卻只有一頂軟轎,不足百人的護衛。頓時,季禮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這個所謂的‘香玳’公主不是蠢的要命,就是聰明的看透了人心。
隨著那頂轎子緩慢卻是沉穩的越走越近,季禮心頭一陣苦笑,是自己失策了,帶了這些大軍來,反而落了下乘,氣度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女娃。
就在季禮心中思附不已之際,綺羅乘坐的意境軟轎緩緩地來到了陣前,雲霜的聲音如削金切玉一般的傳來,“前方可是辰國的天寶將軍?見到大要四公主的鑾駕為何不拜?”
季禮被雲霜理所當然的口氣激的眼皮一跳,禁不住冷哼一聲開了口,“哼,好大的架子啊,就讓本將軍見識一下香玳的公主的天顏威儀。”季禮說著一抖韁繩,催馬往前,又進了幾步。
“辰國皇帝求娶我香玳公主為後,在皇后娘娘面前,辰國的大臣們都是這麼無禮的麼?還是季將軍覺得有了功高欺主的資本?”綺羅在丁香的攙扶了走下了軟轎,覆面的珠簾隨之晃動,影影綽綽的,反而綺羅眉間的紅痣更加分明。
端坐馬上的季禮一時語塞,對面的少女巧妙的佔住一個還沒有封賞的皇后的高位,偷樑換柱,一頂大帽子就扣下來,讓他這個在辰國朝堂上本就身份微妙的大將軍還真不好回答,他一個愣神之間,不由自由的就翻身下得馬來。
季禮下了馬,一時沒有說話,綺羅得了便宜賣乖,乘勝追擊,又悠悠的追了一句,“怎麼,難道你還想大膽的掀了這珠簾,看看本宮和那名動神州的綺羅公主有多麼酷似麼?”
本將軍倒是真想封了你這張胡攪蠻纏的利嘴,季禮心中暗自誹謗了一句,但是一向謹慎的他卻沒有說出口。
雖然沒看到她的全貌,但是珠簾後的少女眉間紅痣已經看得分明,那顆紅痣是綺羅公主的標誌,神州皆知,看來來人就是司徒太后要的人,是十有八九錯不了的了。其實,季禮原本也想過在談判過程中仔細得看看這個神州聞名的傳奇公主的,但是在對方有意的一聲聲的質問下,他若是再要求掀開珠簾,彷彿就是故意的對皇家不敬了。
季禮連著兩口氣沒順過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一下子憋紅了。
綺羅故意不看憋氣的季禮,輕蔑的掃一眼他身後盔甲鮮明的五萬大軍,慢悠悠的又搶白了他一句,“嗯?不說話?你帶著這麼多的兵馬,是打算學土匪搶親,把本宮直接給你們皇上綁了去?”
季禮看看對面少女身後坦坦蕩蕩的不足百人,又回頭看看自己浩浩蕩蕩的五萬兵馬,越看覺得自己的人馬不順眼,顯得忒小氣了。
綺羅說話雖輕,但是三問三責,句句都是給季禮下著套著,這位並非姓司徒的天寶將軍,本就因為軍功被忌,被閒置燕京十多年。隱忍這多年,才等來這麼個差事,怎能因一時意氣就毀了呢。
季禮自己心中明鏡似的,他的火氣被綺羅撩撥起,他自己咬咬牙,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他明白再這樣下的話,說不定啥時候自己的耐性就用光了,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就是說錯話的時候。不行,不能再這麼被動,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了。
想到這裡,季禮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躬身到地,聲音也儘量顯得恭順,“辰國天寶將軍季禮拜見耀國的香玳公主。”
“本將軍,帶兵前來是,是……”季禮說到這裡卻說不下去了,他總不能直說帶兵前來就是來嚇唬你的。
見季禮終於低了頭,綺羅心中一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逼下去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