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找那位果報之神。”
我打了一個哈哈:“請問到哪裡去找?”
白素像是和費南度很有默契,向費南度望了一眼,費南度原來神情還有些猶豫,可是在白素眼神的鼓勵之下,他挺了挺胸,大聲道:“有一類廟宇,專門供奉果報之神,我知道有一所最多人去參拜的……”
我聽到這裡,實在聽不下去,長嘆一聲,擺了擺手,懶得再說甚麼,轉過頭去,再向張泰豐埋怨:“照說倫敦會議參加的人很多,你甚麼樣的人不好找,為甚麼偏偏找了這樣的一個人打交道!”
我這樣說,其實並沒有甚麼特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突出費南度這個人很不堪,並不值得認識而已。
卻想不到張泰豐很認真地回答道:“因為……因為……他從巴拿馬來,所以……所以……我才──”
他雖然回答得很認真,可是卻像是有難言之隱一樣,說來說去,說不出一個道理來。
我本來就疑惑張泰豐何以會和費南度圭在一起,這時候看到張泰豐這樣的神態,更覺得其中大有文章,我立刻問:“為甚麼他從巴拿馬來,你就要和他打交道?難道你在巴拿馬有親人?”
我這樣追問,當然目的只是調侃張泰豐──大胖子是他帶來的,大胖子對我出言無狀,我當然有點怪張泰豐。
卻不料張泰豐聽我這樣一問,忽然漲紅了臉,像是給我說中了心事。他的這種反應,令我莫名其妙。
在這時候,白素和費南度在門口,不斷地在交談,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甚麼。若不是張泰豐的神態如此古怪,我當然會對白素和費南度的交談加以注意,可是那時候張泰豐的這種神態,卻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向他走過去,一直盯著他看,張泰豐笑得很勉強,答了我一句:“她到巴拿馬去了。”
別說我理解能力差,像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還真沒有辦法知道是甚麼意思!
張泰丰神態忸怩,解釋他剛才那句話:“她,典希微到巴拿馬去了。”
我想笑,可是又怕張泰豐臉上掛不住。事情確然很滑稽,可是倒也很曲折,直到這時候我才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有必要向各位好好交代,不然其中的巧妙,各位不會明白。
在上一個故事《本性難移》之中,張泰豐認識了一位美麗活潑的女郎典希微。很快的張泰豐和典希微就來往得很密切,完全可以瞭解張泰豐已經墜入了愛河。
而最近典希微到巴拿馬去了,張泰豐自然十分懷念,他對大胖子費南度其實一點也沒有特別的好感,只不過因為費南度來自巴拿馬,他想起自己的愛人在巴拿馬,就自然而然生出了一種親切感,所以才和費南度接近的。卻不料陰錯陽差,費南度有那件古怪的案件想找人商量,事情這才扯到了我的身上。
事情可以說是由於典希微到巴拿馬去而衍生出來的,真是玄妙得可以!
我哼了一聲,張泰豐仍然神情尷尬,可是他卻鼓起勇氣道:“全是因為典希微去了巴拿馬,我們才有機會接觸到這件怪事。”
我再度哼了一聲,當然是表示對這件事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張泰豐大大不以為然,嘰咕了一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可想而知不是甚麼好話,我立刻伸手指向他:“一字不改,再說一遍!”
張泰豐挺了挺胸,大聲道:“對這樣的怪事都不想追究,簡直就不是衛斯理。”
我聽了,只好苦笑,真感到做人兩頭為難的苦處──我對找上門來的事情不感興趣,就變成了“簡直不是衛斯理”。而我對事情尋根究底,就變成了如小郭口中的“連他人外祖母的乳名都要查清楚”的怪物!
這時候我看到紅綾不知道在甚麼時候,也去到了門口,參加白素和費南度的談話,看來談得很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