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年張開嘴,白生生的尖銳牙齒對準傅臣煬的手臂,啃了一口,如願聽到身後男人發出一聲吃痛——他單方面認為是吃痛。
「哎?年年,松嘴。」傅臣煬道,「小心牙崩壞了。」
蘇淮年冷哼:「嗷、」當自己是銅牆鐵壁嗎,還把牙崩掉?這是你瞎幾把將男朋友認成兒子的代價。
他本以為傅臣煬就此鬆手,然後自己就可以挪到床的另一頭睡覺,哪想到咬在口中的手臂肌肉忽然變硬,蘇淮年原形時嘴巴小,傅臣煬這一下攥拳差點讓他下巴脫臼。
……牙也踏馬真要崩掉了。
蘇淮年被生活磨平了稜角,怔愣地盯著天花板,整隻貔貅都失去了靈魂,任由傅臣煬將自己抱入懷中,下一秒男人長臂一伸關了燈,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第37章
早晨七點,傅臣煬的鬧鐘正常響起。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鬧鈴戛然而止,這個時間點蘇淮年本應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吵醒,奈何昨天晚上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
先是夢見傅臣煬站在產房門口焦急等待,醫生抱著原型的他出來,高興地對傅臣煬說:「恭喜啊,你當爸爸了,是個男孩!」
緊接著畫面一轉,小貔貅長大了些,學會爬後滿地亂跑,傅臣煬端著一碗飯滿屋子追他,抓住小貔貅後強行塞他一嘴貓糧。蘇淮年寧死不,傅臣煬冷然道:「如果不吃,爸爸就打你屁股!」
再然後是他又長大了些,調皮搗蛋上房揭瓦,一次在隔壁白澤家用真火點炮仗,不小心點著了成了精的老榕樹,白澤家長帶他回家跟他爹媽告狀,結果他爹竟變成了傅臣煬……
蘇淮年當時就被嚇醒了。
那時是凌晨四點鐘,在那之後他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傅臣煬讓自己喊爸爸的場景,心理陰影面積簡直比傅臣煬家五百平的大平層都要大。
身後的男人睡得還很深,結實的手臂橫在自己身前,蘇淮年暫時不想理他,挪挪蹭蹭地掙出他的懷抱,跳到柔軟的沙發上,鑽進傅臣煬搭在沙發上的大衣下,渾渾噩噩趴著,等到起床鈴聲響起。
到貓咖上班時,哼著小曲餵貓的穆馨被他的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我的天,小蘇,你昨晚看完電影後幹嘛去了?」
蘇淮年天生面板白,臉上更是一點瑕疵都沒有,湛藍色的眼睛像是波瀾的遠海,看著別人的時候總是特別有神。然而今天他滿臉倦容,眼下一道青黑顯示他此時多麼疲憊,兩隻眼皮耷拉著,眼中不見一絲星光。
穆馨湊上前小聲逼逼:「蘇,你這是找到一個特別猛的物件了嗎?」
蘇淮年兩眼發直地看著她:「……」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穆馨的確是說對了。他物件殺傷力太強,搞得他噩夢連連,一個晚上沒睡好。就好像被磨人的小妖精吸乾了一樣,早上出門之前他照了照鏡子,如果沒記錯,有時候大半夜在路上碰到的色鬼也是他現在這幅德行。
穆馨原本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見他半天不出聲,還以為他預設了,驟然瞪大眼睛:「我該不會說中了吧?小蘇,你還年輕,得節制,不能鬧的這麼瘋。」
蘇淮年一晚上沒睡好,嘴巴比腦子快:「是他瘋,不是我瘋。」
說完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穆馨。
穆馨喃喃:「沒想到小蘇看上去挺清新挺陽光一男孩,竟喜歡這種款式的……」
「?」傅臣煬剛好走來:「你說什麼?」
聲音從背後傳來,穆馨被嚇了一跳,猛地一個機靈回過頭:「煬哥?哎你嚇死我了,煬哥早。」
「早。」傅臣煬問:「你剛剛說什麼?」
穆馨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我剛剛說什麼?」
「……」
傅臣煬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