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
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哪!安信微張了嘴,像是被天雷擊中一樣,吐出一陣陣白氣,她被雷得動不了,正楠還在提著她的衣領一氣抖:“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竟然無視了我三年!你這個捲毛豬——我有時候真想吃了你!”
等等!等等!他什麼時候變成了被她“無視過三年”?她才認識他不超過一個月吧?安信很想反駁,不過正楠死拽著她,還伸出空閒的手揪住她下巴,把她的嘴巴擠成了8字型,她嘟著兩瓣小鴨嘴巴,說不出話。
“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什麼?死捲毛豬,玩弄少男感情!”正楠拼命捏她,她痛死了。“放手,放手!”安信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她跳著去抓他頭髮,夠不著,就伸出兩隻手揪住他的桃花臉。
兩人都像憋著一肚子氣,下手都是又黑又狠,其實他們平常最能相安無事,督促友邦親鄰,不過今天的正楠好像受了很大打擊,不僅臉色呈現出非人為揪出的鐵青,而且眼睛裡冒著一種冷光,似乎想把安信生吞活剝。而年長正楠2歲的安信絲毫沒有做姐的自覺,平時順著他多了,現在欺負到頭上,她說什麼都不肯再退讓。
兩個怕吃虧的娃呼哧呼哧在辦公室揪成一團,像兩隻小牛犢,嗷嗷打得熱鬧。
安信掙不開正楠的鉗制,被他扯走一撮頭髮,痛得幾乎哭起來:“阮正楠,你不要臉!”哪知正楠噴著一臉火氣咬了她一口,根本沒憐惜。安信吃痛,大叫一聲,伸手去抓他的眼睛,突然橫過來一隻手臂,用力扯開了他們。
“正楠!你是男人,怎麼能打女孩!”喻恆甩開了正楠,正楠靠在牆壁上慘笑。
安信重新回到那個熟悉的懷抱裡,有點淡淡香味。她顧不上丟臉,捂住被揪出一塊疤的頭髮,眼淚嘩嘩地流。喻恆嘆口氣,拉她站在胸前,掏出了手帕。
安信的衣領口被扯歪了,頭髮像鳥窩,每動一下,都有兩三根捲毛飛飛揚揚落下來,遍地開花。她低頭看看小鳥毛般的頭髮,忍不住又哭出了聲音。喻恆一直低聲哄著,用手帕替她擦乾淨嘴,抹去了她的眼淚。
安信拂開他的手,自己整理衣服,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喂,你死到哪裡去了?出了事正牌男友偏偏不到場!”喻恆聞言嘴角浮了個淡笑,沉吟一下,按開了桌子上的內線,說:“找阮經理,請他上來一趟。”
很快地,被叫的兩位都趕到場地。謝銀光的白色西服最顯眼,一出現在辦公室,好像帶來了外面明朗的陽光。他看了看落敗的安信,三兩步走過來說:“痛不痛?我帶你去醫院!”
安信看著他關切的臉,白了他一眼。謝銀光微微一笑,將她護在了手臂邊,壓低聲音說:“教官教的格鬥擒拿呢?忘了?”
喻恆站在他右邊,朝他看了一眼,也笑了下。謝銀光伸出手來,和喻恆握了握:“正式跟喻先生打個招呼。”
喻恆點頭:“以前去找顧翊,你總是不在旁邊,這次我兩好好碰個頭?”面對兩人較為緊密的姿勢,他的行動反應一切如常,並提出了晚飯邀請。謝銀光也笑著說:“你想今晚找顧哥出來聚一下?——這恐怕不行,今天晚上我想陪安信出席畫展。”
喻恆嗯了聲,以示反應。
安信還在擦著臉上的印子,不說什麼,那邊,阮衡拎著正楠進了相連的套間。過了會,從厚實的門後隱隱約約傳來正楠的嚷叫:“哥!哥!哎喲,你練過的吧,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惹她了!”
大概阮衡還在教訓弟弟,正楠氣憤憤地吼:“你說我胡鬧?難道要像你這樣憋著,什麼都不說才是對的?——”
安信停住了動作,無意識地站著。她突然發現喻恆朝謝銀光看了下,謝銀光好像醒悟了過來,開口說:“安信,我帶你出去吧,不要在這裡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