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剛剛那種讓他噤若寒蟬的感覺。
楚煊控制不住地攥緊了掌心,指甲幾欲陷入肉中。
他現在無比確定眼前這個男人一定也覺醒了異能,並且精神力遠勝於自己。
一再被壓迫的感覺令他難以忍受,只好乾脆挪開視線不再插話。
很顯然,就算他想阻止,泱泱也不會按照他的建議行事。
泱泱則輕咳了聲。
“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吧,以後,你就跟著我姓。”
說罷,她打量了下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彎了眉眼,笑容如桃花一般瀲灩動人。
“沈拙言,怎麼樣?很適合你吧。”
楚煊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看好戲似的輕笑一聲。
確實挺拙言的。
只是……這個過於謙遜的名字,跟眼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侵略性十足氣息的男人,實在半點兒也搭不上邊。
而再次如願看到了少女同昨晚一樣笑容的男人,終於感受到心中如雲開見山面一般泛起了一絲悸動。
自他從一片如荒城般佈滿了碎屍的廢墟中醒來之後,他就同在黑夜中游蕩的喪屍一般無二。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心臟宛如一潭死水,紋絲不動,冰冷而麻木。
但他又有意識,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怕陽光,更不懼夜晚。
很快,男人就發現自己能感知到所有喪屍的行動軌跡。
所有的喪屍都一直在以他為中心,圍繞在他四周。
於是他終於意識到,這些喪屍從頭至尾都在追隨著他。
他走到哪裡,喪屍就會跟到哪裡,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找尋人類的氣息,想要攻擊撕咬人類。
人類死得越來越多,喪屍的數量也就越來越龐大。
男人沒想過要改變,因為他麻木的內心完全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他更沒有能力改變,因為他僅僅能感知到,但並不具備能夠掌控這些喪屍的力量。
男人也不能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因為無形之中存在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似有若無的指引,一直在引著他往前走。
也就是因為這個指引,他找到了眼前這個叫楚煊的男人。
他看著他逃跑,看著他狼狽地求救,又看著他敲響了少女的門躲了進去。
與此同時,男人發現自己擁有了能夠控制這些喪屍的能力。
但那道指引並沒有消失。
他已經明白,正是這道指引一直在讓他圍繞在楚煊身邊,但又不允許他真的將楚煊殺死。
像是一道可笑的扼制。
而他之所以也會進入這間房子,只因為……
昨晚在眼前這個叫沈泱泱的少女拉開窗簾的那一瞬,他有一種世界瞬間變得明亮了的感覺。
甚至在看到少女露出笑容時,他第一次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泛起了一絲不明不白的東西。
這種感覺很快就蔓延至全身。
也就在那個瞬間,那個好像時時刻刻都釘在他身上的指引消失了。
他知道,他還想要並且必須要看到她。
更想看到她對自己揚唇輕笑,而不是那個楚煊。
他很清楚自己想撕碎楚煊,無時無刻。
無論是因為那道可笑的精神扼制,還是因為少女。
而他現在有這個能力,並且,輕而易舉。
但他不可能這樣做。
一方面,腦海裡的那抹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另一方面,楚煊是少女的奴僕。
他被泱泱所有。
他的直覺讓他並不願意做和泱泱作對的事。
於是……他想要取代他。
男人如同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