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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時汽車到達了家門口,遠遠就看見同樣蒼老了不少的柳眉正站在門口等著。
泱泱走下車時,老實巴交的女人雙目滿含歉意,眼裡都泛了淚意,嘴唇動了動,不知該說些什麼。
少女卻還是如最初那般禮貌地叫了聲眉姨,隨後就往裡面走。
女人在聽到這聲稱呼的一瞬間,銜在眼裡淚水就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手忙腳亂地擦拭掉,跟在少女的後面。
等到行李搬進來,屋裡就只剩三人各坐在了椅子上。
泱泱看了柳眉一眼,神情軟了下來。
“眉姨,您不用這樣,我不會遷怒你。”
事實上,柳眉又何嘗不是受害者。
對她而言,平淡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便是女兒,然而女兒的身體早已被他人佔據,真正的女兒卻不知所蹤。
或許在同意形婚的那一刻,她以為她努力為女兒爭取到了最好的條件,女兒會和自己同樣十分疼愛的泱泱如往年那般成為好姐妹。
那時候她一定是開心的。
但現在……
而柳眉只覺得愧疚萬分。
她原本只是個保姆,什麼都沒做就成了團長妻子,哪怕只是名分,但女兒的生活卻可以從此變得更好。
她萬萬沒想到從小沉默膽小的女兒竟然如同變了個人,對泱泱恩將仇報。
枝意接回來時看著她的眼神那樣陌生和厭惡,她花了很長時間才緩過來。
女兒瘋了。
她只覺得愧對泱泱。
就算此刻泱泱說不怪她,她也說不出話來。
然而下一秒少女的話讓她和沈清河同時愣住。
“蘇枝意告訴了我,你們只是形婚,所以你們以後不用裝了,我已經知道了。”
沈清河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泱泱,我……”
“爸爸,不用解釋太多,我知道原因,所以我不想聽。”
“我累了,想洗漱完好好休息。”
兩人只好點了點頭。
少女剛剛走到門口,又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給姨媽寫了封信。晚點請爸爸幫我寄給姨媽,我想去她那兒。想必姨媽應該很想我了吧。”
沈清河面容一僵。
“泱泱,你想從此徹底遠離爸爸嗎?”
少女卻沒回頭。
“我只是想去玩玩兒。”
沈清河這才嘆了口氣。
“好,待會爸爸就去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