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狠狠擊散,冤魂化為虛焰消失,但下一刻更濃稠的血霧更快速地散逸出來,更多的更仇視的冤魂結成更龐大堅實的陣型對抗著電芒。
一次次代表毀滅天道的電芒劈擊在血繭之上,其內的東方墨玄便無意識地發出痛苦的吶喊,每被電芒劈擊一次,都是筋骨斷裂,卻又被那陰戾暴狂的血霧急速地修復,漸漸地他的經絡、血脈、骨骼、肌肉都在陣痛和毀滅中發生著恐怖的變化,從生到死,從死到生,肉身在進行毀滅、重生,恰如涅槃,緩緩發生著不明顯的變化。
每一次的虛弱的毀滅,便是下一次重生的強大,天道因不容而要毀滅他,他因不甘而對抗天道而重生,不僅是因為有萬千視他為王者的冤魂寧願不入輪迴的護衛,更有他對命運的不甘和對天道的憤怒,殺戮便是他此刻意識中的唯一!
殺戮的氣息鋪天蓋地從血繭子上瘋狂擴散,宛如一柄絕世之矛,睥睨大笑譏諷天道,那便是天要阻我,我便破天,天要滅我,我便毀天!
血色虛空小世界緩緩運轉,不再如之前的急速,電芒也在漸漸收聚,凝成為更粗壯和恐怖的毀滅力量,兩者的氣勢都在積蓄,為那毀滅和生存之間的抗衡暗自準備著驟發。
此時浸泡在血池之中的那截斷骨表面上原本模糊的紋印悄然生出了些詭異的變化,電芒的數次劈擊緩緩啟用了一絲紋印,血池的吞噬、毀滅氣息也在緩緩修復損壞的殘紋,斷骨透著非同一般的神秘和詭異,東方墨玄能在電芒下一次次活命,與它又著不可分的干係。
下一刻那斷骨驀然爆出一縷璀璨的血芒,一滴散發著滅世威能的殷紅血珠出現在血芒中間,氣勢極度恐怖,妖豔而詭異,隨之那血芒嘩地一聲便輕易撕開血繭,那一滴血珠唰地一下便衝入了東方墨玄的體中。
而那團璀璨血芒則幻化為只剩下半截的血紅色殘損骨矛,骨矛之上散發著森然的毀滅煞芒,煞芒從血紅骨矛之上衝天而起,那無匹而鋒銳的滅絕煞芒只一瞬便將血色虛空中那正欲爆發的狂暴電芒擊潰,轟然聲響,血色虛空潰散,毀滅天道不甘地狂怒聲吼,極為忌憚地消失。
“啊——”
血珠一入體,瞬間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便擴散至其全身,一股嗜血的念頭根本不受東方墨玄意識的控制緩緩佔據了上風,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戮、毀滅,殺戮、毀滅,隨後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幕幕根本不屬於他自己意識的畫面。
一片蠻荒荒海,天空中陰沉鉛雲低垂,無盡大海中烏黑的海水洶湧澎湃,無數數千丈長的電鞭橫空劈擊,血色電芒綻射著暴虐、毀滅性的殺戮氣息,無可阻擋。
一座著散發著死氣的山嶽漂浮在這片荒海上空,龐大如山嶽的蠻荒之獸在其上奔走,相互殘殺,波濤洶湧的大海中海獸掀起萬丈高的巨大水柱,不斷地衝擊虛空之中那懸空的山嶽以及其上的荒獸。
殘酷,冷血,凶煞,陰森氣息籠罩著這片荒蠻之海,宛如充滿死亡氣息的幽暗黃泉,呈現出一副末日的毀滅景象。
蠻荒恆久,荒獸間的血腥殘殺依舊在繼續,飽含殺戮、兇殘、暴虐和毀滅氣息的大如山嶽的荒獸一頭接一頭被不斷地被吞噬,不斷地沉入荒海之中,烏黑的荒海之浪漸漸化為了充滿殺戮、暴狂、陰煞的毀滅大陰煞之海,而為天道所不容,引來了毀滅電芒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禁錮和毀滅。
這裡徹底成為了一片凶煞滅絕之地,虛空中的浮空山嶽、煞海之中的荒煞海獸在天道的不斷滅殺下終於被徹底滅絕,這片荒海徹底成了一片死地,一處被天道遺忘了的界域,蠻荒而死寂。
不知多少年歲之後,荒海煞浪中一團濃稠的血塊緩緩吸納那陰煞的戾氣,不知多少載,千年,萬年,甚至是萬萬年,或者更長,陰煞戾氣漸漸凝實,極其濃厚,將血塊包裹。
不知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