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酒客,都停杯舉箸,看著血手牡丹這jīng彩的一幕。
韓林兒上前一步,笑著躬身道謝:“多謝牡丹姑娘仗義出手相助。”
“呵呵,不必客氣,到我明月樓,就是我的客人。保護客人人身安全,是我的職責。這種地痞流氓,也早該教訓教訓了。”血手牡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韓公子,害你久等了。你請就坐,我立即為你準備酒菜。”
“好,有勞了。”韓林兒抱拳致謝,與書童生貴坐在角落的桌子邊的木凳上,等待酒菜上來。
“公子,剛才好驚險,真是多虧了牡丹姑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書童生貴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心裡存留幾分懼sè說道。
“嘿嘿,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說不必害怕。”韓林兒倒也心情舒坦,安靜地等待酒菜。
明月樓,二樓一處靠窗的兩位衣著華麗衣衫的酒客,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桌子上,左右兩邊,都一律放著一把jīng致的寶劍。
其中左邊的劍客衣著青衣布衫,桌面上的劍鞘上一方圓形鏤空鐫刻著一個“巽”字,右邊的劍客衣著灰sè布衫,桌面上的劍鞘上與青衣布衫劍客同樣鐫刻著字,不過是一“離”字。
青衫劍客低沉嗓音道:“如今天下越來越亂了,可謂盜賊四起,叛亂相尋,黃岩人方國珍,起兵臺溫,潁州人劉福通,與欒城人韓山童,起兵汝潁,羅田人徐壽輝,起兵蘄chūn,定遠人郭子興,起兵濠梁,泰州人張士誠,起兵高郵,還有李二、彭大趙均用一班草寇,攻掠徐州,弄得四海紛爭,八方sāo擾。”
灰衫劍客亦是長嘆一聲,“可那元順帝昏庸無道,信奉番僧,rì耽yín樂,搞什麼演揲兒法,什麼秘密戒,還稱之為雙修法,什麼天魔舞、造龍舟、制宮漏,專從玩意兒上著想,把軍國大事,撇在腦後,忠jiān不辨,我看這元朝天下大勢將滅呀。”
“唉,帝王興衰,皆苦百姓,如今百姓水深火熱,江山社稷,風雨飄搖,只盼早rì有一賢明君主,帶領百姓過山安居樂業的生活就好了。”青衫劍客喟然長嘆,感慨萬千。
“噯,郭翼,我聽說韓山童造反被捕殺頭之後,他的公子韓林兒,劉福通一支以他馬首是瞻,而且據說韓林兒器宇不凡,想必有九五之尊氣質。我看紅巾軍將來必定平定中原。”灰衫劍客露出幾許欣喜之sè。
“如今群雄逐鹿中原,勝負難分,誰能一統天下,尚屬未知之數。老莫,你這定論估計下早咯。”青衫劍客正是奇門軒卓劍鋒巽劍宗主郭翼,對面的灰衫劍客便是奇門軒獅子峰離劍宗主莫離。
時值嵩山選盟大會,他倆又怎會有如此雅興坐在明月樓飲酒暢談國家大事呢?
“管他誰的江山,我們只是江湖中人,過問不得朝廷之事,這次我們只是奉掌門之命,坐守洛陽,防止意外發生,所以我們得格外小心為妙。”離劍宗主莫離端起一隻大碗,仰頭喝下了一口香醇的牡丹釀。
“哎,老莫,你看明月樓老闆娘剛才對付漠北雙狼的架勢,看來她來頭不小。”巽劍宗主郭翼用筷子輕輕敲著桌面,低聲說道。
離劍宗主莫離緩緩放下酒碗,讚歎道:“明月樓,牡丹釀,果然是人間極品,香醇清冽,沁人心脾。郭翼,這人,就好比這酒,表面都是一樣的,你沒聽她說,她是血手牡丹麼?”
離劍宗主莫離亦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一雙眼盯著巽劍宗主郭翼,半晌,才砸吧著嘴唇上殘留的酒,“依我看,那個白面書生,更有來頭。”
“哦?此話怎講?”巽劍宗主郭翼微蹙眉宇,好奇地問道。
“他不是叫韓龍麼?龍,象徵帝王,真命天子,方敢自詡為龍,以我看,他應該是韓山童的公子韓林兒。”離劍宗主莫離神秘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