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一條狗,不……我才是蟲子,渾身都發屎臭的蟲蛆……我知道你很生氣,你把我……把我打成半身不遂,廢掉我所有的聖脈,讓我成一個惡臭吃垃圾的乞丐,折磨我,看著我乞討,讓我受盡屈辱……這些都可以,只要你留我一命,只要你留我一命。」古嶽一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欲,恐懼丶慌張丶掙扎丶乞憐。
吳痕也是驚詫至極。
將死之狗也沒他這麼卑微吧。
這和他之前的模樣反差太大了,讓吳痕都有些生理不適,覺得噁心。
就這麼怕死嗎??
「說實話你的提議很不錯,殺了你太便宜了,只有長期的折磨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吳痕說道。
「是的,是的,小師弟,我可以給小師弟當狗,您不開心了踹我幾腳,您不順心了,我可以轉圈逗您開心,讓我吃狗飯,住狗窩,用鏈子拴起來都可以,是師兄狂妄自大,狗眼看人低,小師弟才是人中龍鳳,先天聖子,師君將來一定最器重你!」彷彿怕吳痕動搖,古嶽拼儘自己的氣力說道。
語言流利,口齒清晰,哪裡像是一個垂死之人,但這也足以表明瀕死間大師兄古嶽爆發了何等驚人的求生慾望。
尊嚴什麼的,他完全不需要。
像狗一樣活著,就是他此刻最大的期望。
「大師兄,你這也太有誠意了,本來我滿肚子怨毒惡語要說,好彰顯出我才是最終勝利者的痛快,結果你這樣搞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吳痕笑了起來,那笑容燦爛至極。
「我閉嘴,我現在閉嘴,師弟有什麼不滿儘快宣洩,只要留一口氣,求求您了,就留一口氣……」古嶽說道。
「大師兄啊大師兄,你知道陳旗丶藍寒丶肖崇丶那誰丶常毅都在黃泉路邊等你嗎?他們要看到你死前是這副樣子,怕是羞於與你為伍啊,他們可沒有為了活命,一點尊嚴底線都沒有,相比起來,他們鐵骨錚錚,沒給聖宗弟子丟盡顏面。」吳痕說道。
「我和他們不一樣……」古嶽下意識的說道。
「你始終覺得自己高他們一等,高於這個發臭的人間巢穴一等,所以別人的命確實跟蟑螂臭蟲沒什麼區別,想殺就殺。你就不一樣了,高貴不凡丶前途無量,將來甚至可以成為師君那樣,舉手間泯滅一個下等文明??所以你比誰都狂妄冷血,又比任何人都貪生怕死!」吳痕說出了這番話。
古嶽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對方湧起了磅礴殺意。
摒棄了尊嚴底線,也換不來一條卑廉性命。
「歘歘歘!!」
吳痕掌心一握,鋒利如刀尖的黑霜之棘肆意的貫穿出了大師兄古嶽的頭顱,刺碎了他所有顱骨,也穿爛了他那張曾不可一世的臉,連臨死前卑微乞求的眼球都沒完整!
屈辱提議很不錯,但下輩子再考慮這個方案吧,指不定他投胎就真是一條因為傷人而被打斷全身骨頭卻又苟活下來的惡犬呢?
兩截屍體全部被穿刺成一堆肉骨肥料,畢竟是一個接近天芒的存在,黑霜之芽上甚至綻放了一朵朵死亡晶花,掩蓋了古嶽的醜陋死狀。
一縷縷精血氣息在揮發,吳痕靈視未開,看不見這樣的畫面,卻能夠聽到精血如藥浴蒸汽,正一點點的被自己體魄給吸收。
聖胎更加壯實,彷彿要不是才剛剛突破,它要一躍蛻變成了聖嬰。
筋脈丶骨骼丶肌膚也在蒸煉,雖然不知道四階體魄是怎樣的力拔山河,可吳痕感覺自己正朝著那個境界靠近,需要的不過是一些消化和打磨的時間。
彷彿基因上限一層一層的打破,接下去只要穩紮穩打,憑藉著自己的味覺開靈,就可以把身軀塑造的如神魔那般,比肩蒼穹日月。
「嘶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