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熟悉的聲音,在李薰然的耳邊不停的呼喚著她的小名兒,只有爸爸才會稱呼的小名兒!!李薰然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這聲音有二十多年沒聽到了吧?!真好聽啊……
爸爸,你來接我了麼?
接我去和媽媽、弟弟團聚麼?
好吧,反正若是守著那貧瘠土地,破爛的木屋,寂寞的日子,還不如跟著你去一家團聚的好……
慢慢的睜開眼睛,一抹刺眼的陽光,讓悠悠醒來的李薰然彆扭的閉上了眼睛,眨了眨,適應了一下光亮的強度,她再次睜開眼睛,她,根本捨不得老爸久等。
“阿薰……”一雙帶著獨特老繭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李薰然的臉龐,那威武的身軀,遮擋住了剛剛刺眼的陽光,逆著光,老爸那張英俊堅毅的臉,清清楚楚的呈現在李薰然面前。
那雙手暖暖的,熱熱的,燒得李薰然的心也熱辣辣的,鼻子一酸,豆大的淚水滾落眼角,向著她的發跡滾了下去,伸出手,顫顫巍巍的覆上了那笑得由衷的面龐,聲音裡充滿了不確定:“爸……”
“哎!好孩子,不哭!啊!不哭!”李建軍手忙腳亂的幫自己的寶貝閨女擦眼淚,可他的鼻子也酸的難受,一層薄霧遮擋了視線。
這孩子嬌氣,打小兒被自己和媳婦兒捧在手心裡長大,沒受過委屈,這今天真是委屈孩子了!唉……
大手輕輕撫摸著那剃的光禿禿的小腦袋,李建軍越看閨女越覺得心疼,可又忍不住有些好笑,這門診部的小大夫真是!不就是在後腦勺上磕破了個小口子麼?不過才縫了三針,竟然將孩子的全部頭髮都給剃光了!唉,這新來的大夫就是不行!!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笑眯眯的中年大叔穿著白大褂兒,戴著聽診器走了進來,看到這父女倆的樣子,不由得更是有些忍俊不禁,呵呵笑著說:“老李,別擔心,小薰沒事兒,剛剛檢查的結果出來了,娃娃的腦袋裡面沒問題,不過還是住兩天院觀察一下好了,只要沒有嘔吐的症狀,就說明沒有腦震盪,娃娃還是命大,你也別擔心了。”
“哦,謝謝啊,老趙,我這娃娃嬌氣,打小兒就大病小病一堆,全都是勞煩你給看的,呵呵,住院也好,更放心些,不過那新來的小劉也太能搞了,不過是個小口子,竟然把娃娃的頭髮全都剃光了!看看,娃娃本來就愛漂亮,現在都羞的不好意思見人了!呵呵呵呵……”李建軍看看兒科的主任大夫,再看看抱著自己手說什麼也不撒開,把臉藏到自己胳膊後面不敢見人的李薰然,有些好笑的說。
趙大夫瞭然的笑的更加開懷,這小薰然真是個嬌娃娃,打小兒就三天兩頭兒的跑醫院,住在自己這兒科病房的日子,恐怕比住在家裡的日子都多,不是這兒病,就是那兒疼,也沒辦法,誰讓她媽媽的身體就弱?懷著她的時候也沒照顧好,這幸虧是在軍隊裡,孩子住院吃藥啥的都免費,不然啊,還真是養不起呢!
兩個大人在那裡說著話兒,李薰然藉機收取情報,嗯,這事兒她記得,是在她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放學的路上被同路隊的高彤推下了路邊的明渠,雖然明渠不深,不過半米多,可那裡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自己剛巧不巧的後腦勺撞到了一塊兒小的,破了一個小口子,緊挨著自己耳朵邊兒,就是一塊兒尖尖的大石頭,若是再偏一點兒,自己還真是……
既然是這件事,那麼,時間也就可以確定了,這時她八歲,一九八六年四月左右,因為是春天,穿的衣服還不算單薄,李薰然除了腦袋後面的傷,其他地方還真沒受到什麼傷害。
而父親……
算了,不想了,反正現在也清楚了,她,李薰然,得到了大獎——————重生了!
李建軍抽不出被李薰然抱得緊緊的胳膊,只好對著趙大夫尷尬的笑笑,趙大夫倒也理解,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