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一個普通小院,環境清幽。楚侯爺和楚大少前幾年一直在外征戰,夫人在家裡提心吊膽,就將這裡改建了一下,修了個佛堂,天天在這裡為丈夫兒子祈禱。侯爺父子凱旋歸來,加官進爵。夫人又覺得他們在站場上,難免殺孽過重,就將持家的權力交到二少奶奶和自己未出閣的女兒手裡,自己則絕大多數時候都在這裡,每天念念經,為兒孫祈福。
一位中年貴婦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師椅上,想來就是侯爺夫人了。大堂裡,只有一個姑姑在伺候,奶孃則跪在廊下。水幽寒強忍著眼淚,親生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也不過就這樣了吧。在早春刺骨的寒風中,跪了一整天,只為給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水幽寒緩緩在大堂上跪下,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幽寒給夫人請安,請夫人看在幽寒死去的母親的份上,給幽寒一條活路。”
大堂上出現了一片死靜,半晌,楚夫人才開口。
“讓我給你一條活路,那你做那件醜事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是死路一條嗎?你不僅丟盡了你們水家的臉,也丟盡了我們楚府的臉。你還有什麼臉面要活路?”
“夫人,常言道捉姦捉雙,府裡並沒有拿到什麼姦夫,只是看到了一個黑影而已,這件事情,即使是鬧到公堂上去,也不能給幽寒定罪的。”
楚夫人聽水幽寒平平淡淡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又氣又恨。
“你……你這意思是我們府裡誣賴你了?我以前還以為你懦弱老實,沒想到這樣頑劣。我們都誣陷你,難不成你自己的陪嫁丫頭也誣陷你不成。事已至此,本來你自盡了,我便做主將這件事情壓下來,給你風光下葬,全了兩府的臉面,你也有顏面去見你母親,可是你……,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請夫人息怒,聽我把話說完。”
“要說什麼,你儘管說,你不認錯,我一會就叫了你那丫頭來和你對質。”
“夫人,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有實實在在的證據才能定案,沒有哪一家會自己捕風捉影給自己找綠帽子戴。夫人想想,咱們侯府軍旅出身,門戶比一般的大戶人家更要嚴謹,可是尋常人能隨便進來的?那麼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必是咱們府內的了。可我嫁到府裡不過才三個月,連自己的院門都沒出過幾次。而且行動坐臥,什麼時候身邊沒有幾個人陪著,我又哪裡去認識什麼男人。還請夫人想想,咱們府裡的護院都是侯爺和將軍手下的精兵,哪個不是武藝高強,竟然能容得一個黑影在院內一閃身,就不見了,就出了府了,這可不是見了鬼。”
“你這樣說,還是認定是咱們誣陷你了。”夫人冷冷地說。
“夫人,有了這樣的傳言,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知道府裡都已經沒有了我的立身之地。可府裡若是要將我沉塘,就要拿出確實的證據,那時候滿城風雨,大家都認準了咱們府里門戶不嚴謹,半夜竟讓人闖進府裡女眷的院子裡。咱們府裡還有二少奶奶,三小姐,還有這麼多的女眷。世人這嘴是愛嚼咕這些的,只怕到時候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了。侯府何必這樣自己抹黑自己!”
“都是你這賤人,如果因為你敗壞了我女兒的聲譽,我也顧不得這些年行善積德了,定然扒了你的皮。”座上的貴婦惡狠狠的語氣,滿臉的猙獰。
“夫人,我已經死了一次,竟然又活了過來。這是老天不准我死,我不敢逆天而行,自然要活下去。請夫人想想,剛嫁進來沒幾天的新媳婦,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沒了,難保沒人猜到是怎麼回事。夫人也知道我繼母是什麼樣的,只怕到時候咱們府裡要不得安寧。三小姐今秋還要進宮候選,若有什麼風聲,那就不美了。而今之計,我不再喊冤,也請夫人您發發慈悲,看在我過世的母親求您照料我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侯府產業眾多,您給我個偏僻的地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