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如何?最要緊的是人品,人品不好,便是太子,我也不稀罕!”說完,春嬌覺得還不夠,為了表示對姜廣徹底的鄙視,她又加了一句:“那姜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好色之徒!”
奔月這才回過神來,明白春嬌是真的很瞧不上姜廣了。
她有些為自己一場精心算計落空了而惋惜,可轉念又一想,這丫頭還真有志氣,真不愧是我金奔月的丫頭!
“小姐!你不會真的逼我嫁吧?”春嬌緊張地問。
奔月搖了搖頭:“本小姐是那樣的人麼!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唄!”
春嬌這才燦然一笑:“那我回房睡覺去了!”
奔月點了點頭,春嬌又翻開抽屜,拿了幾縷絲線,才邁步回到自己與楊桃共居的房間裡。
推開房門,屋裡漆黑,春嬌晃亮火折,點亮油燈,見楊桃睡在床上一動不動,以為她睡著了,就躡手躡腳地將放著油燈的桌子輕輕挪到自己床前,上了床,就著油燈穿針走線繡起肚兜來。
楊桃本沒有睡著,睜開眼,見春嬌繡肚兜,便冷笑道:“白天不做夜摸索!點燈熬油的,費的還不是我楊家的錢!”
“桃小姐!不過是一點燈油罷了!實在不行,明兒我問小姐要錢,打一桶清油擱這屋裡,咱們兩共用,如何?”
楊桃騰地坐起來,指著春嬌道:“好個嘴尖牙利的丫頭!裝什麼大方樣!你當我不知道呢!前兒我櫃子裡那塊錦帕沒有了,還不是你偷的!”
“桃小姐!你昨日分明懷疑是隔壁的春花,今兒又懷疑到我頭上來了!我雖是個奴才,可是自幼在金府長大,我什麼沒見過!偷錦帕,笑話!”春嬌也急了。
楊桃看著她苗條的身子裹在薄被裡,露出雪白的肩頭,再看看自己,身上膚色明顯發黃,心中妒火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扯過春嬌的衣服,撕扯了起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穿蔥綠的衣裳,憑你也配!”
春嬌也火了,一把拽回自己的衣服:“我家小姐給我什麼我就穿什麼!我們穿得起,要你多管閒事?”
楊桃正要回嘴,卻聽見廚房裡咕咚一聲,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著傳來她娘驚心動魄的哭叫聲:“大光他爹呀!你怎麼去得那樣早……”
楊桃心中暗喜:“看來,娘是肯出死力的了!”
大光二光兩口子聽了楊母這般哭叫,自然都驚的從各自房中跑了出來,奔月搖了搖頭,本不想出房,卻聽見婆婆叫罵的彷彿是三光,於是嘆了口氣,也裡到廚房。
廚房裡,一盞豆油燈搖曳不定,楊母癱坐在飯桌前,用手拍打著桌子大哭,案板上洗好的一籃子土豆翻到地上,骨碌碌滾了一地,三光則站在母親身邊,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三光!你做了什麼?惹娘這般苦惱?”大光見狀,便擺出兄長的架勢來,寒著臉問。
三光看了一眼奔月,回想起方才的情形。
本來,晚飯過後,三光想回房歇息,見奔月拉了春嬌關上房門,情知是跟她說姜廣之事,便轉回廚房,拿了一個青瓷茶杯,欲倒杯茶去書房讀一會書。
誰知自己剛進廚房,母親就跟了進來,一臉鄭重:“兒!你莫走!先坐下聽娘說幾句話兒!”
“娘,你有話便說,兒聽著呢。”三光放下茶杯,來到母親面前站著。
楊母也不坐,只是攥了兒子的說手:“兒!娘這一輩子,生了三男三女,你大姐是極好的,可惜嫁得遠,你們三兄弟是男子家,娘不指望你們貼心!至於你二姐!”
想到二女兒,楊母聲音哽咽起來:“娘為了省下口糧給你們,餓死了她!娘什麼時候想起這事,心裡都緊揪揪地疼!”
三光心裡也酸楚起來:“娘!這件事過去那麼久了,休要再提,徒惹傷心,兒子定然要好好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