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眾人當中,唬地旁邊的人趕緊將他拉了起來。
蘇有容在黑暗裡笑了幾聲,開口說到:“諸位,我不是凌家人,不過也是凌家的朋友,此一番我算是領教了凌家軍的威風,過了今夜,日後咱們還有沒有相見之日,卻是不好說了,在下有個想法,不如在這裡的各位都把名字留下,無論將來誰逃得昇天,一定要將今夜之事說與外面的人聽聽,讓他們也知道,凌家軍的風骨氣節,如何?!”
他這句說完,那個粗豪的聲音又第一個開了口:“好!蘇將軍這話說的好,我張劍天第一個報名!”
蘇有容這才知道他的名字,應了一聲才發現身邊沒有紙筆,當下解開盔甲從中衣上撕下一幅,拿刀割破了手指,藉著火摺子微弱的燈光將張劍天的名字寫了上去,旁邊眾人也學他割破手指,將自己的名字寫上,末了蘇有容又在上面加上自己和凌逸雲的名字,將血書貼身放好。
經他這麼一鼓動,剛剛還有些萎靡不振的眾人重又精神百倍了起來,凌逸雲怕他們醒著不好休息,反而會驚動了搜尋的敵人,便將他們分為三隊,輪流值夜休憩。
安頓好了眾人,凌逸雲一拉蘇有容的胳膊,低聲說道:“跟我來。”
蘇有容跟著他到了離開眾人幾十步的地方,凌逸雲站定言到:“子淵,我有個東西,要你幫我保管……”
聽他這麼說,蘇有容心裡一沉,心說這情節電視劇裡見太多了,一般這麼著託付人的都是回不去的節奏,當下便伸手一推:“我不要,你自己收好了,等出去……”
凌逸雲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當下笑到:“你別緊張,一路上看你行事,我心中著實感動敬佩,原來便是想差了,此時也會努力活著殺出去,只是這東西太重要,我怕萬一我衝不出去……”他一邊說,一邊脫了戰甲,從貼身的中衣上解下一個布包:“這是我這幾年走南闖北修訂的大盛輿圖的一部分,是北狄和三關附近的細圖,此番出征太急,我只來得及弄了一張副本,之前回雁關被破,應該是毀於戰火了,如今就只剩下這個,若是我真的出不去了,這圖也就完了,這是我五六年的心血,我捨不得就這樣……”他將輿圖塞在蘇有容手裡,又嘆道:“這張圖是我一筆一劃繪製出來的,如今已經深刻於心,若是此番我能逃得性命,自然可以再畫一張,若是不成,我只放心將此圖託付給你!”
蘇有容拿著手裡羊皮製的輿圖,只覺得似有千鈞重,心裡突然一陣激動,開口卻還是一貫的不著調:“仲康兄,我大哥走了,我二哥看我就像看只蒼蠅,我是個缺兄弟情義的人,此番若是出不去了,倒是太過遺憾,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收我做個小弟?若是……不嫌我又笨又聒噪的話……”
凌逸雲聽他這話,在難得爽朗地笑了幾聲:“子淵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比我那笨兄弟叔罡好多了,若能與你義結金蘭,是我凌逸雲此生之幸!”
蘇有容聽了他這句,嘿嘿笑著從懷裡掏出個火摺子吹亮了插在地上,就勢跪了下去:“仲康兄,此處沒有關公像,也沒有香燭,就有一個火摺子……湊合了吧。”
凌逸雲也笑著跪下:“嗯,那些都是虛禮。”火摺子微弱的光亮中,二人相視一笑,連日來壓抑陰霾的心情為之一爽,當下便唸了誓言,一個頭磕在地上,自此成了異性兄弟。
蘇有容熄了火摺子起身,又對著凌逸雲跪下:“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凌逸雲沒等他膝蓋沾地便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行了,累了一天行這些虛禮作甚!”
蘇有容嘿嘿笑著起身,想了想又到:“大哥將那麼重要的輿圖給了我,小弟還沒給大哥結拜的信物呢……”說著三兩下脫了鎧甲,又脫了外衣,從中衣外面脫下一件什麼塞給凌逸雲:“出來打仗沒帶著什麼好東西,這個給你。”
凌逸雲掂了掂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