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慢慢轉身,把躺在地上血泊中的翠芬,抱起來放到炕上,感覺她還有呼吸的存在,不過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他騰出一隻手來,扒開她的上衣露出胸部,轉身從牆角的香爐裡,抓了一大把香灰,捂在她的刀口上。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全家人都知道了。雖然他們都很孝順,眼睛裡充滿著焦灼和憂慮。
由於他們的年歲太小,遇到這樣的事情,顯然沒有了主意和不知所措,面面相覷默默地注視著天嘯。
事情已經發生,結果就是這樣的結果,終究是無法改變的。不管結果是什麼樣,都要坦然地去面對,因為你沒有辦法恢復到當初。
雖然一團烏雲壓在頭頂上,但年輕的天嘯一貫會梳理,自己心理惡劣情緒,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正確地處理這件事情。
他坐在炕沿上,點燃了一袋煙,稍稍喘息一會。情急之下不要驚慌,越急越亂這是自然,一切還要按順序,一步一步的來。
他吩咐二若把小孩子凌栩,抱到彩霞的屋裡去。因為孩子還是太小,這種傷痛對他今後的成長,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然後又沉默了一陣,接著用一種的簡單語氣,開始處理眼前必要的事情。
二若的男人田泉去請大夫,三若護理照看翠芬和奚若;二若負責清理房間的血跡,大家忍受著悲傷,各自行動起來。
可當他們發現牆角,還有兩個瑟瑟發抖的紅鬍子,精神又一次緊張起來。
天嘯也許忘記了他們的存在,面對惡人無須憐憫,心中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兩腳狠狠地踹向他們的胸膛,這也促使他們個個口吐鮮血不止。
“他們已經沒有能力跑了,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把他們扔進土豆窖裡,先給點吃的,別餓死了,日後我自有用處。”天嘯蔑視他們一眼說道。
清醒的家人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天嘯竟然還有這般身手,愣愣地不知道所以然,如果他們要是看到,他當你打李連水的那一幕,也就不足為怪了。
大荒冬天的季節落日早,這時候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天嘯和二蛋子也沒有閒著,把屋內紅鬍子李懷水的屍體,裝進一條麻袋裡。
這個夜晚的暴風雪,已經瀰漫了整個大荒的天空。二蛋子揹著麻袋裡的李懷水,天嘯扛著冰鑹子,悄悄地走出家門,走在冰冷的雪地上。
他們二人艱難地,跋涉在深深的雪地之上。眼見著屯子裡,發出的光亮越來越遠,一直走到距離屯子,很遠很遠的河面上。
冬季的烏浴爾河,河面上的冰層,非常厚實並且堅硬,簡直如同石頭一般。
二蛋子用冰鑹子,在河面上鑹了幾下,只是零碎的冰塊濺起,沒有太大的效果。因為心中過度悲哀,他坐在冰面上,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天嘯罵了他一句真沒出息,然後自己拿起,冰面上的冰鑹子。他要鑹個冰窟窿,把李懷水的屍體掩藏起來。
畢竟自己家殺死了一個人,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樣的事情做得越隱蔽越好。
在河面上鑹個冰窟窿,這是個辛苦並且費力的活,而且還儘量不能被外人發現,畢竟李懷水是這個屯子裡的人。
雪下了起來,而且非常的猛烈,冷風一個勁地,掀開他們的衣服往裡面鑽。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即使風雪再大,也沒有刮開他們的嘴巴,因為他們的心思,全被悲慘帶來的恐懼佔據了。
用了很長的時間,他們二人才在河面的中央,勉強的鑿開一個,一米多深的冰窟窿。
冰窟窿裡的水,忽的溢位冰面,緊接著裡面還蹦出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來,也不知道這預示著什麼。
他們把死屍連同麻袋扔進冰窟窿裡,隨後又把冰窟窿填上。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