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漫不經心地道:“萬花手崔小意和鬼見愁林渺渺,素來有仇,這時打起來,不稀奇……小心……閃開……注意……”
就在這短短的一句話時分,一行人已進得明月居七八步。
也就在這七八步之間,容若有兩次差點被刀砍中,蘇良有一次幾乎讓人家掌力劈倒,趙儀足有三次,險些被亂七八槽、劈來砍去的刀影所傷,至於性德,看似只是閒閒負手漫步,不過,十幾個戰團打得上天下地,煙塵滾滾,卻是誰也沒沾上他的衣襟。
容若張著嘴,四下望去。
明月居里一間間新建的房子,似乎都已住滿了人,上次來覺得過於空曠的地方,此時到處都是人影。
有人坐在屋頂上喝酒看下頭的全武大戲,有人站在門前吐納練功,有人張著雙眼,緊張地盯著別人打鬥,有人揮筆如飛,迅速地記錄別人的招式。
甚至有人打了一捅水,在自己房子外頭赤著膀子洗澡,也有人扯直了脖子,吊嗓子唱戲,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獨居一處,大家全都各做各的事,誰也沒去管那幾十個打來打去的人。
暗器滿天飛,飛到自己面前時,或一閃,或一抄,接著自去做自己的事。
刀光劍影可能誤傷他人,有本事的泰然自若,等人家刀來劍到時,隨便閃開,再不理會,本事稍弱的躲遠一些,若有人受傷,純屬自找,與人無尤。
也有人興致一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兵刃,也撲往戰團中去。
不斷有人受傷,有人慘叫,有人或飛越出牆而去,或負傷跌跌撞撞,帶了一路血跡往門口逃去。
但受傷的,也不僅僅只是打鬥中的人,或為打鬥誤傷的人。
容若一路往裡走,左邊兩個人剛剛笑容滿面地握手,立時傳來骨頭碎裂聲,受傷者捧著完全廢掉的右手,一語不發,扭頭就走,這還算幸運的。
右邊三個勾肩搭背,怎麼看怎麼像好朋友在聊天的人,忽然間就有兩個趴下去了,一人背上插著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人整個胸膛都被重重掌力擊碎,唯一站著的那個,臉露笑容,往前走出不到三步,身子一晃,也倒下去了。
前方有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坐在樹上看戲,眼見下頭一枚飛針射偏,對著自己射到,凌空一個筋斗翻下來,才剛剛站穩,悶哼一聲,扭頭一掌拍出,手拍到一半,人頭已經掉落下來,鮮紅的血從他頸子上噴了出來。
他身後那個本來站在原處練功,根本不介入任何爭鬥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振袖,一道蛇一樣的烏光,即時收入他的袖中。
容若不知是因為暈血,還是因為氣憤,臉色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還不簡單,不止是濟州城,簡直是天下英雄,凡是來得及的,有一大半都趕來了。別忘了濟州富甲天下,明若離在濟州有如許聲勢,他的財富不會比任何傳說中的寶藏少,更何況還有他的一身武功,以及日月堂的強大勢力,這麼大的吸引力,誰能抗拒。來的人中,有不少過去有仇,仇人一見面,打起來不稀奇,就是沒仇的,武林人性子強,三句兩句不合,也自然打起來了。還有一種人,一心想當明若離的繼承人,想找各種機會剷除別人,或趕走別人,自然也就要打生打死了。那麼這些人互相暗算,隨時出手,有什麼稀奇。你也小心些,莫讓別人暗算傷了你。”
蕭遙漫聲解釋,神色輕忽平淡,毫不在意。
容若憤聲說:“既然這樣危險,你幹嘛非跑來湊熱鬧?”
蕭遙衝他一笑,淡淡道:“這裡龍蛇混雜,各方高手都有,其中也有不少耳目靈通,各據勢力的,說不定能探到韻如的訊息呢!”
容若震了一震,聲音低了下來:“二哥
蕭遙笑著拍拍他“傻瓜,別做這傻相了,想報答我,好好陪我喝一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