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出事那天,你也在場,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思慮不夠周全。我發覺蘇俠舞也在暗中靠近,唯恐她不利於容公子,所以向她出手。蘇俠舞有意引我離開,我本想藉機與她做個了斷,讓她再不能傷害公子,所以一路追去,可惜她武功高明,我無法速戰速決。我們互鬥了大半日,兩敗俱傷。我傷得太重,若不立刻療傷調息,必會武功全廢,只好先去水月庵休養。這幾日官兵搜查時,已經到過水月庵,我也請官兵給王爺帶過話。今日身體稍好,就趕來相見。”
蕭逸點點頭:“蘇俠舞也受了傷?”
“是,而且,比我只重不輕。”
“這麼說,她也不能遠離,必須立刻療傷,短時間內,無法自由行動?”
“不錯。”
蕭逸沉聲道:“官兵沒有找到她。
這句話語氣並不重,但份量卻重得難以估量。
身受重傷,不能遠離的蘇俠舞,只能在濟州附近藏起來,可是官兵這樣大規模地搜尋,都無法發現她,這代表,官兵的搜尋有漏洞。這漏洞是小得只溜出蘇俠舞一個人,還是大到可以悄悄藏起許多人、許多事物,則沒有人可以說得清。
“蘇俠舞是無量界的人?”就算是武林中人,也很少知道的秘門,蕭逸卻是一清二楚。
“是。”
“她的武功和你不相上下?”
“是。”
“你的武功造詣,已是世間少有了。世間,竟還有另一個奇女子和你相同。無量界是否還有其他弟子,有這樣的身手?”
“不知道。”
“無量界在哪裡?”
“那只有無量界弟子才知道。”
“無量界為哪一國效力。”
“按理說,無量界弟子是不會專為某一國效忠的,但詳情也同樣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
“董姑娘,你師從於天下奇門,能否請出你的同門,幫助……”
“王爺,我護衛容公子,純是因為爹的囑託,完全是我的私事,豈能牽連我的師門。我師門中人遠遁紅塵,塵世間名枷利鎖,沙場爭鋒,與她們全然無關。在她們心中,從來不曾有過國家的界限,自然更不會介入諸國紛爭。”
“只是,你們與無量界相爭……”
“是無量界要與我們相爭,我們卻並無敵意。何況,縱有敵意,也並不欲借楚國之力而求勝。”薰嫣然語氣淡淡,雖是搶白之語,但說來輕婉悅耳,讓人無法生起不悅。
蕭逸也不以為件,笑笑道:“我問了這麼多,董姑娘可有事要問我?”
“有關容公子的事,我已聽到了些風聲,我只想問王爺一句話,這是不是真的?”
蕭逸沉默下去,久久沒有回應。
董嫣然的嘆息,如悵然的秋風:“真不知要如何向父親交待才好。”
“需要我去和董大人談幾句嗎?”
“多謝攝政王美意,不敢有勞。”董嫣然淡淡道。
她目光從蕭逸身上穿過,彷彿能看穿軍帳,看往天之盡頭。那裡,會否有一個笑得如陽光般的男子。那個夜晚,他火熱的身軀,悲傷的呼喚,至今猶在心間。
董嫣然清晰地感覺到,多年來,靜如止水,縱處子之身被破,也不起微瀾的心,撩起一絲漣漪。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和以前,再也不同了。
如今的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一片明淨的心境了。
蕭逸那近在眼前的聲音聽起來,忽然顯得非常遙遠:“我也許不久就要回京了,董姑娘可要同行?”
“我習慣一人行動,自在一些,有負王爺美意了。”
蕭逸早知這等異人,不是可以輕易收服招攬的,所以屢被拂逆亦不生氣,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