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絕望。無論是再堅強的人,忽然落到這種處境,所有的希望都斷絕,心理上都一定會崩潰。
她等待著,看著這個並不強大,卻總讓人意外的男人,真正失態。
然後,她聽到容若深深吸氣的聲音。
容若長長呼吸,然後凝望蘇俠舞,平靜得有些過份:“我餓了。”
連蘇俠舞都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容若摸摸肚子,笑笑重複了一遍:“我餓了。”
蘇俠舞靜靜看了容若好久,才啞然失笑,做個手式。
鄭三元從背囊裡取出一大塊牛肉扔給容若,容若接過來,咬了一口,又粗又硬又沒味道,不免眉頭緊皺:“就沒有好一點的嗎?”
草名天冷哼一聲,面現怒色。
蘇俠舞卻笑吟吟道:“公子,我們正在趕路。”
容若嘆口氣,無限懷念現代的各式方便食品。
他皺著眉頭,再咬了一口,忍耐忍耐,忍無可忍,吸一口氣強行再忍,最後還是忍不下去,把牛肉放下,搖搖頭:“各位,咱們找一家酒店啊!飯館啊!坐下來吃一頓好的,行嗎?魏王也不至於不給你們報銷啊!”
莫名天冷笑一聲,慢慢抬起手來,十指箕張,一派森然。
容若縮縮頭,往後一跳,跳到蘇俠舞身後:“蘇姑娘,你也說說他。”
蘇俠舞笑意悠悠:“我有什麼理由要幫你?”
容若笑嘻嘻地道:“當然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很虛弱。你們的迷藥雖然可以讓我長時間昏睡,但是,這樣的昏睡讓我無法正常進食,正常行動,可能只能靠你們用什麼靈藥啊!或是湯湯水水吊著性命,雖然現在醒過來,但對身體的傷害已經夠大了。這時侯,我需要好好吃一頓,好好休息一下,恢復元氣,如果你們強行點我的穴,或是綁著我,或是不給我吃好的,也許我就病倒了,說嚴重一點,有性命之憂也說不定,你們如何對魏王交待,此其一。其二,魏王只說要見我,未必一定要殺我打我囚我。他見我,必有他的用意,也許我對他有用,也許他期望同我合作,你們若是太薄待我,讓我懷恨在心,見了魏王,我處處跟他做對,寧死也不肯如了他的意,最終也還是你們的責任。”
蘇俠舞輕輕對莫名天道:“莫老請稍安勿躁。”
莫名天冷著臉垂下手:“原本此事由我負責,既然太后追加命令,讓我事事以你為主,自然由著你的意思辦。只是你這樣放縱他,真要鬧出什麼亂子,你自己去對王上和太后交待吧!”
蘇俠舞淡淡一笑,也不填怒,只笑望容若:“就算我願意幫你,這裡窮山惡水,只怕也沒有什麼好酒好飯。”
容若笑咪咪道:“沒關係,沒關係,只要是新鮮的,可以填飽肚子就行,我一點也不挑的,你放心就是。”
蘇俠舞笑了出來:“好吧!我們往前走,看哪裡有可以吃飯的地方。”
容若點點頭,跳上馬車,也不進去,就這麼坐在車轅上,居然自動自發,拿起另一個押送高手才放下的馬鞭,自己趕起馬來了。
四周的高手,無不緊緊圍護,小心地盯著他。
容若全做不知,悠然唱道:“馬兒,你慢些走啊!慢些走……”
蘇俠舞笑笑對目瞪口呆的趕車人做了個手式,自己坐上車轅,和容若並肩在一起,笑吟吟道:“這歌兒真有趣。”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唱的?”容若挺了挺胸。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唱了一首關於豬的歌,極是新奇。後來,偶爾也聽到你唱歌調子都非常奇特,歌詞也很是有趣,這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容若面對她,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面不改色心不跳,連眼皮也沒眨一下,響亮地回答:“當然是,我可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