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不夠一般,揮手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揮落在了地上,不但筆墨紙硯就連那些翠玉筆架,翡翠鎮紙,青花瓷杯,瑪瑙玉壺一個個都在地上淬了個粉碎。
“老爺,莫要動怒,小心傷了身子。”
管家戰戰兢兢的望著掃完了書桌上的東西,又朝著多寶格而去的聶遠,想著多寶格上的那些東西可都是價值萬金的珍稀古玩,急忙上前勸阻道,不想聶遠正在氣頭上朝著管家就是一腳窩心,踢得管家翻倒在了門檻之上,胸中一口鮮血就悶了出來。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起來,去十三姨娘的院子裡頭!”
聶遠回頭見了血,心裡頭不知怎麼的那一口氣也就奇蹟一般的平了,轉身朝著外頭走去,如今雖然氣消了,可是心裡頭還是不大高興,也只有那溫香暖玉才能夠安慰他。
“是。”
走遠的聶遠並沒有看到管家此時冷如寒冰的眸光,那眼光只是在管家微微渾濁的眼中一轉而過,隨即又恢復了原本恭敬的姿態扶著門框緩緩地站了起來,跟著聶遠裡頭的放心緩步追了上去。
第二日,聶遠才整裝去了雲家的別院,然而到了門口卻被人哄了出來,非但沒有見到上頭的夫人,甚至連著手下的一群人都捱了一陣好打,鎩羽而歸的聶遠心裡頭更加憤懣。
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雲府早就已經將聶遠當成了棄子了,這件事情不能讓雲清揚知道,否則的話雲清揚必然是不依不撓的,而外頭的形勢對方自然也瞭解,如今聶家已經是搖搖欲墜了,想必金銀花一事更是致命打擊,而若是這個時候要出錢支援聶家必然是投入大把的銀子,收效卻漸微,所以對方自然是選擇捨棄了這枚早已經無用的棄子。
五日之後,依舊是聶家的書房之中,管家垂著頭戰戰兢兢的注意著桌前聶遠黑沉的面色,如今的聶遠已經不似前幾日那樣雙腳搭在桌子上晃悠的紈絝模樣了,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前,前所有為的端正。
“說吧,怎麼樣了?”
聶遠的聲音有些嘶啞,眼下烏青浮腫,一眼便能夠看得出來這幾日聶遠都沒有睡好。想來也是,聶遠雖然紈絝,但是到底在這商場之上已經呆了這麼久了,若是到了這個時候還只知道在銷金庫裡頭醉生夢死,那就不配為聶家的子孫了。
“孫錦繡似乎是要同咱們槓上了,從昨日到今日,孫家藥房的價格又往下調了三成,其他的商家也跟著下了三成,可是咱們不能再這樣了,不然的話,這個月底鋪子裡頭就交不出賒貨的錢了。”
賒,這是這些大商鋪常常會做的事情,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者聶家也是承襲了三代的大家族,有些和聶家關係不錯的鋪子也就不急著同聶家要貨款了,只是一併到了月末的時候結算,自然也有三個月一季算一算的。
“這孫錦繡當真是要將我逼死嗎!”
聶遠聽到這話,怒道手中的核桃一掌拍進了桌子上,砸出兩個令人咂舌的黑洞來。
因為孫錦繡的關係,金銀花的價格還一個勁兒朝著地下跌,而孫錦繡甚至將這個訊息傳到了暮洲之外,畢竟金銀花此時的高價只限於臨近的三十四個鎮子之間。
因為只是小區域的高價,並沒有影響到大形勢,可是就是因為這裡的金銀花價格比較高,讓那些聞風而至的商家一個個的都朝著鎮子上擠,因此才不過幾日間的功夫,三十四個鎮子上金銀花的價格已經大幅度跌了下去,眼看著就要恢復到原本的價格了。
可是,因為那些商家都是打著要賺錢的主意,大把大把的將金銀花往這裡運,要知道運送過來的費用也著實不低,到了如今若是再運回去便要花銷更多,而有些人也著急著想要脫手,因此,金銀花的價格降的極快,到了月末的還有已經比正常的時候還要低上一成。
翠竹閣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