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蝶笑著捶打他,說得跟真的一樣。鳳歧將她的小拳頭圈握起來,擱到唇邊輕吻。“你對梅家大姐可別客氣,她跟隔壁同業請來的梅家人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我才與她們祖孫三人同行十天就受不住了,寧願砸大錢僱人僱馬車護送她們回京城。”
“這麼誇張?你都受得了我以前怪異的個性,卻受不了梅家大姐十天,看來她不是盞省油的燈哪。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是她咬得動的軟柿子。”
倘若梅家大姐只是到春松居獻舞,她自當以禮相待,若敢把腦筋動到她男人的身上,還巴望她留什麼情面嗎?
梅青丹、梅青扉,梅家姥姥派來的孿生舞姬,臉蛋不俗,舞技更是冠群,兩人跳完一曲,在場的每位春松居夥計,無不拍手叫好,梓姨懸浮的心總算落地,踏實許多。
“挺不錯的,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本領,要不是用你的名義,梅家姥姥恐怕不肯割愛吧。”尋蝶淺嘗幾口接風宴上的糖醋黃魚,專注於臺上演出的她,嘴角沾上幾滴淡紅湯汁也不曉得,筷子又挾了塊鳳歧剔好的魚肉入口。
“吃得像只小花貓一樣,不怕人家笑話嗎?”鳳歧以拇指揩去她嘴角的湯汁,再送入口吸吮。
這等親密的動作,春松居上下是見怪不怪,梓姨也從震驚到麻木,可看在臺上梅家大姐梅青丹的眼裡,雙眼都快把尋蝶身上燒出兩個大窟窿了。
“歧哥哥,這位姑娘是誰?怎麼不為我介紹一下。”梅青丹隱忍著火氣走向鳳歧。方才她在臺上獻舞,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邊的女子身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尋蝶擱下筷子,又倚近了鳳歧一些。“她是梅家大姐還是小妹?”
“她是大姐。”他覆在她耳邊輕聲道:“久了你也會分,大姐不笑的。”
“歧哥哥,我在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梅青丹氣得跺腳,瞪視尋蝶的眼神更加犀利。“她到底是誰,憑什麼坐在你旁邊?”
“她本來就該坐在我身邊的。”鳳歧語氣堅定地回答,隨後過來的梅青扉也難掩訝異。“蝶兒,我跟你介紹,她是大姐梅青丹,小妹梅青扉。”
“蝶兒?她就是梓姨說的那個陪襯的琴姬?”梅青丹自認條件不輸給尋蝶,認識鳳歧的時間也比她早,自然不客氣起來。“能幫梅家子孫伴樂,你應該覺得很榮幸吧,日後我闖出名號,這種機會就少了。”
這傢伙還不是普通討人厭。尋蝶輕啜了口溫熱的龍井,來來回回審視梅家姐妹,帶著歉意的梅青扉確實順眼些。
“鳳管事,我收回你有豔福的那句話,說是天譴比較適當。”尋蝶在他耳邊悄聲說,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迸出來的。
“是報應吧!”人救多了,一、兩個麻煩在所難免。
“呵呵,你可真謙虛呀。”尋蝶擱下掩嘴的瓷杯,笑意不減,對著梅青丹道:“你名字太詩情畫意了,我記不住,以後就喚你一聲大梅吧!你的舞姿果真絢麗奪人,我都捨不得移開目光了,我看我得回頭修修我的琴譜,免得你們初次登臺那天,我的琴音會搶了你們的風采。”
她承認,這句話帶了不少情緒。說來梅青丹也挺厲害的,她上回大動肝火,已是五年前的舊事了。
假如今天梅青丹挑明跟她講“我就是要摘下你春松居臺柱的地位”,她不但不會生氣,還會請她自便,可梅青丹想從她身邊奪去的不僅僅是臺柱身分,還有鳳歧,就算她的個性再淡然無謂,也是不能妥協。
要她讓,比登天還難!
“你!”要不是梅青扉及時攔住她,她早就衝上去甩尋蝶巴掌了。“什麼大梅,這名字難聽死了,你以為你很厲害嗎?比上梅家,你算得上什麼東西?”
“算不上什麼東西,也好過有人不是東西,連最起碼的尊重也沒有,跟小梅學學吧,她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