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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話,奴才以前是伺候月貴妃的小倌,來了龍厥便跟著月貴妃進宮當了太監。”他毫不避諱地說著,雖是做了一生的奴才,口氣卻是不卑不亢的,不禁又讓我好奇了幾分。
淡淡地點了點頭,如今,我已經守孝滿三年,明日起,便要穿上那明黃的龍袍,登上無極寶殿,接受群臣的朝拜,只是。。。。
“皇上,陳宰相在御書房等著您呢。”小全子微皺著眉,聲音裡有著莫名的擔憂。
陳宰相麼。。。。。嘴角勾起一絲笑,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道:“父皇的宏願,朕自是會為他完成的。宰相這三年為國勞頓不休,實在是要賞的啊,你說是麼?”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便笑著朝前走去。
御書房,抬頭看著那金碧輝煌的殿宇。這裡,我再熟悉不過了,父皇在這裡批奏摺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他身邊看書,每每看到他在紙上龍飛鳳舞,我便會無限地崇拜。他不是沒有抱負的,只是肩上有太多的包袱,他淡淡的笑裡更多的是苦澀,別人說他深沉,笑裡藏刀,哪裡想過一國之君光環下那顆孤苦無奈的心。
搖了搖頭,拋開莫須有的思緒,我輕輕地跨進書房,淡淡地瞥了眼站在那裡的陳宰相,他是父皇難得的知己,他們經常把酒言歡,他比父皇更淡定自若,但笑眸也更迷離,那眼裡永遠有著一團化不開的霧。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轉身,他詫異地看著身後的我,緩緩蹲下行了朝拜之禮。
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他,漆黑的長髮如瀑般灑了一地,那紅的妖豔的衣服團起了層層褶皺,如一朵待放的牡丹般高貴美麗。
輕笑著,上前扶起他,淡淡地說:“愛卿不必多禮,找朕可有什麼事?”現在我十三歲,還有三年才能親政,什麼事都該是身為顧命大臣的他一手操辦的,又何必來找我?
他深深地忘了我一眼,平靜的眼眸完全看不出表情,“皇上,明日皇上上朝,太后是否要垂簾?”
太后?記憶裡,那個權傾後宮的女子,也是個可憐的人,只是。。。。。她也姓陳,和母妃一樣,和眼前的宰相一樣。想著笑道:“愛卿決定就好,朕剛剛去看母妃了,她園子裡的梅花開的煞是好看呢。”
“梅花?”他頓了頓,望著窗外那一支延伸開來的梅,淡淡地說:“太妃娘娘的花自是美的。”
驚詫地看向他,說像,其實他和父皇更相似些。不知是父皇像他,還是他像父皇。。。。。“愛卿若是沒什麼事,先退下吧。”突然覺得倦了,笑看著他行禮,退去,門輕輕地關上,笑意也一點一點地從臉上腿去。
走到那大大的銅鏡面前,我深深地望了眼鏡中的人,迷濛大眼中透著不該是這個年紀有的深沉,微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又增了幾分孩童的可愛。微微勾起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父皇呵,沒有兵權,沒有實權,沒有一點籌碼的我,才十三歲啊。。。。。十三歲的少年,要如何從那不驕不媚不奸不詐的人手中奪得一切?
“嘖嘖,真是個軟弱的小娃兒!”
一聲輕蔑的嗤笑從上方傳來,我警覺地轉身,卻見一個戴著面罩的男子緩緩從房樑上落下,他的眼中滿是不屑,大步邁到我面前,揚著下巴,說:“小皇帝,你這樣可不行。”
順著他的目光,我輕輕撫上臉頰,那已是溼漉漉一片了。“你是誰?”
“嘖嘖,這個時候你應該大叫‘有刺客’。”他豎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說:“小皇帝,你那點武功可是打不過我的。”
那是當然,我才學了六年的武,單憑這十三歲的氣力,也敵不過他了吧,隻身闖入御書房的人,是何等的身手,不過。。。。淡淡地朝他一笑,說:“直覺,你不會傷害我。”
他雙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