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晴靠在沙發上,“蘇莫加班,晚點會來。”
李萍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個巧克力,還剝開了包裝,“他們家對你好不好?”
“你怎麼不問蘇莫對我好不好?”
“別岔開話題。”
郝心晴嚼著巧克力,漫不經心地說:“還行,又不是自己爹媽,有那樣算不錯的。”
李萍有點不自在。以前,她對女兒關心的少,現在有了時間精力,女兒已經成了人家的媳婦了。滿腔的母愛都無處發洩了。
門鈴聲起,李萍開啟門,接過郝志強手裡的環保袋,“好沉啊,買了什麼菜。”
“鴨子,鯽魚,排骨,還有些蔬菜。”
郝母李萍是電廠的工人,父親原是機修工,後透過自考讀了成人大學,考了工程師的職稱,從事技術工作。倆人在同單位工作,單位效益好,在本市算中等收入。
郝志強長得高高瘦瘦,架著一副眼鏡,就和書裡描寫的書生一個模樣。平時說話極其溫和,和李萍的大嗓門形成鮮明的對照。
“心晴,今天爸爸下廚做啤酒燒鴨給你吃。”
“記得放辣椒幹。”
“好的好的。”
平常家裡的飯菜是李萍做的,家裡來了客人,郝志強才會親自動手。他的手藝不說別的,小餐館廚師的水平是有的。
李萍跟著他去了廚房,倆人一起忙乎去了。郝心晴也沒閒著,磕起她的大愛鹽瓜子。她喜歡的其實是瓜子殼表層的味兒,鹹鹹的,香香的,比瓜子仁還好吃。就在她和瓜子奮戰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郝心晴懶懶地起身,應該是蘇莫來了。
開啟門,表哥李城站在門口,對她笑。
郝心晴愕然地瞅著,半天才問:“你怎麼來了。”
“我給姑姑姑父拜年來了。”李城手裡拎著一袋水果。
郝心晴迅速地閃進客廳,開啟電視,專心地觀看。面上沒什麼,心裡卻有點小想法,都初九了才來拜年,真要有誠心,怎麼也得初七之前來。
按照老傳統,正月十五之前拜年都是可以的。李城卻不同,他是李萍一手帶大的,說是侄子,跟兒子也沒多大區別。
李城五歲父母就離異了。父親在外地打工,郝心晴的外公外婆身體不好,就將他送到女兒家撫養,這一撫養就養到了大學。
他小時候佔據了李萍的大部分精力,郝心晴內心對他是有埋怨的。那是原本屬於她的母愛,卻被別人剝奪了。。
“
第三次門鈴響起的時候,是李萍開的門。
“媽,單位有事,來晚了。”蘇莫一臉歉意,配合手上拎著一大袋補品,顯得尤其有誠意。
“來了就好,工作要緊。”李萍接過他手裡的袋子,“還買這麼多東西。”
郝心晴瞄眼透明的塑膠袋,進口奶粉,西洋參,碧螺春,精裝茶油,都是好東西。不過是演戲,他倒好,還真槍實彈上陣了。
拿人手短,吃飯的時候,李萍對蘇莫很是熱情,不提地夾菜。以前,受此待遇的可是李城。
自小,李萍可憐侄子自小沒有母親,父親又在外地再婚生子,對他比親生兒子還親,恨不能把他失去的那份雙倍的還給他。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對郝心晴就沒有關心得那麼精細了。自從李城大學畢業後,搬到外面去住,眼見女兒到了適婚的年齡,李萍才把注意力轉到了女兒的身上
郝心晴見李城失落寂寥,心裡竟然產生了報復的快感。以前的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吃完飯,李城提議打麻將,李萍立刻就眉開眼笑。李萍這人,最大的業餘愛好,就是來上幾圈。為了打麻將,以前夫妻倆沒少鬧過矛盾。
“三缺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