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憂,便開始每日在蔣修染病床前吆喝著報復襲朗和秦明宇,還時常請求蔣修染把手裡最精良的人手借給他幾日,他要做一件大事。
第一次,蔣修染不理他。
第二次,蔣修染讓他滾。
第三次,蔣修染讓護衛賞了他二十軍棍。
護國公和蔣夫人氣得跳腳,質問他為何要打傷自己的親侄子。
蔣修染只回一句打他是輕的。
護國公和蔣夫人拼上半條命才忍下了這口氣。
襲朋聽說小舅舅見好了,傻呵呵地跳著腳要見見他。
二老夫人聽聞蔣松被打在先,就命人去給蔣修染傳話了,看看蔣家這麼彪悍的主兒是個什麼態度,自己也就不用整日提心吊膽了。
蔣修染說,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外甥,襲肜要是得空,倒是可以去找他閒聊。
二老夫人鬆一口氣,讓人將自己的話告知蔣修染:等到二老太爺回府的時候,希望他也不記得那個姐夫。
蔣修染說,本就不記得。
事情其實都可以是關起門來不讓外人知曉,偏生蔣修染與二老夫人不壓事,從未管束過護衛或僕婦,自己被人問起,也是實言相告。
不少人以為蔣修染一定是腦子燒糊塗了——這分明是有意鬧得眾叛親離。
後來又猜想:他是打心底看不上親友,還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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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宇遙遙望著寧元孃的側影。
素色衣飾,容顏燦若秋華。
是不需華服映襯便豔不可當的女子。
她一絲待嫁的喜悅也無,周身都透著孤單、寂寞。
本就是被強加的姻緣,換了誰也不能心甘。
他眼神一黯,緩步走過去。
趙賀卻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低聲笑道:“六爺,容小人通稟一聲。”
秦明宇一笑,頷首。
趙賀給不遠處的手下打個手勢。
便有人去告知了寧元孃的丫鬟,丫鬟又告訴了她。
寧元娘驚訝地轉頭望向秦明宇,之後便是彎唇一笑,點一點頭。
她的笑,是那種自嘲的笑。有幾次了,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眼前。
看他一步步趨近,她細細地打量著他。
一襲月白銀絲暗紋團花錦袍,身形頎長,容顏俊美。
男子的俊美,讓人描述的話,也只幾句相仿的言語。
他自然是俊美的,這一點她從來不否認。只是她身邊縈繞的都是俊美的男子,兄弟、四哥,都是極出色的樣貌。
要說秦明宇有何不同,便是身上那股子落拓不羈。
就是因為這一點,她從來就不能對他有半分好感——吊兒郎當的,辦什麼事情能讓人放心?
再看不上,也要嫁給他了。
秦明宇到了近前,寧元娘曲膝行禮,隨後問道:“六爺找妾身是為何事?”
“說幾句話。”他說。
寧元娘示意丫鬟站遠一些,隨即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秦明宇發現自己竟有點兒不大適應她心平氣和的樣子,先前是準備先看她的冷臉才能說話的,“我來問問你,對婚事有沒有擔心、困擾?”
寧元娘沉默不語。
“只管說,我知道你有,而且不會少。”
“有。”寧元娘如實道,“擔心不能做公婆眼裡的好兒媳,更擔心遲早有一日,你會像你娘那樣看待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出身低,不敢高看自己,所以,有時候不免猜測,你不過是因為要贏,才鍥而不捨地爭搶這許久……”
“不是。”秦明宇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