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似乎還聽到什麼聲音,如泉又如鈴。
烈日的刀尖突然“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明湛只覺得手中突然重如舉了金鼎一般,片刻後那壓力便漫延到雙肩,他腳下一軟,藉著烈日撐著才沒有跪下去,但也能看到他面色鐵青,明顯極為辛苦。
花妖頭目得意一笑,盈盈下拜,道:“尊主。”
絕色女子從疊疊花障中走來,雙足如玉,環佩如珠,方露出面容,便驚為天人,但她雙目悲憫,似天神一般不可褻瀆,聲如嘆息:“相思,你怎能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
明慈扶著明湛,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
那女子雙手合十,在花障中微微一傾身,柔聲道:“吾名沙牡丹,失禮。”
頓時,明湛只覺得肩上壓力一鬆,他站穩了。對方的實力不是他能匹敵的。他這一生,只在兩個人身上感覺到這種幾乎無法反抗的壓力。一個,是他師父清月真君,一個,就是合罕老狼主。
明慈低聲道:“原來是花主,吾等貿然闖入,實為不恭。望花王念在吾等並無惡意,免去這一失禮之罪。”
沙牡丹,生在北陲草脈上,為百花之王,世上唯此一株。明慈曾看過類似的記載,此女的修行在妖界亦已排得上名號,等閒不敢犯之。即使是草原中傳說中的銀狼始祖,怕最多也只能和她平起平坐。
沒想到花山有此女坐鎮,難怪能夠偏安一隅。如今想來,合罕想要攻打花山,不是不自量力,簡直是自尋死路。
沙牡丹嫣然一笑,極為迷人,道:“這位小友,你手上戴的鐲子,裡面有孤故友的一絲精魄,孤冒昧而求之,能否請小友割愛相送?自然,花族將給予足夠的謝禮。”
明慈有點心動,但是捂了捂手鐲,又道:“此物乃是家師所贈,請花主見諒。既有白鳳精魄,吾自當小心供奉。”
沙牡丹眯起眼睛,面容柔和,道:“既然如此,那孤也無強求之禮。小友是合罕族人 ?'…3uww'”
明慈低聲道:“讓花主見笑。”
沙牡丹道:“合罕近年來倒是出息了,竟有術士坐鎮。罷,幾位小友若不嫌棄,可隨孤進來小酌一杯,可好?”
李玄慢慢走了上來,低聲道:“小心她的圈套。”
他還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孰不知他這一聲,以沙牡丹的修為,怎麼可能聽不到。
明慈懇切地道:“不敢勞煩花主,但吾等此番前來其實是為了尋一位故友,名曰聞人裕。裕他也是奉命行事,若有冒犯之處請花主不要計較。可否請他一見?”
沙牡丹笑道:“小裕是我花山貴客,豈有不見之禮。小裕,來。”
眾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只見沙牡丹稍稍側了側身子,然後“小裕”同志就帶著一臉憨厚的笑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聞人裕道:“那個,你們好啊。”
眾人:“……”
最後從聞人裕和沙牡丹的相處狀況中,看出對方確實是友非敵,當然,若是敵,要請他們去“做客”,他們也跑不了。因此便隨著那沙牡丹進了花山去喝茶。
方才那擅自發動迷幻陣的花妖頭目名叫相思,是一棵紅豆成妖。脾氣頂不好,一路都大眼瞪小眼沒有好臉色。
沙牡丹既為花王,肯定不可能親自做接待工作,肯露個面都不錯了。倒是“小裕”,完全把自己當花山原住民,一路招呼著眾人看風景,無視掉了眾人鄙視的目光。
但花山的景緻確實好,也比眾人想得大,而且是大得多。入口處就是一個桃花澗。任誰,也想不到北荒草原中有這麼大的一個桃花林,而且開得極盛。在沙牡丹強大的結界下,這裡根本不分季節,四季都有百花齊放,非常熱鬧。
沙牡丹座下的桃王是個十三四歲小姑娘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