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醉死。郭泌把藥塞進去之後,雙眼眨都不敢眨,畢竟這隻怪蛇體質特殊,萬一這一步倒對它無效,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
歐陽鋒面對著重蛇後腦,視線剛好被擋住,所以只看得到郭泌似乎拿了什麼東西塞進了極雪重蛇口中,心裡不禁暗暗叫糟,想道:“這極雪重蛇天生以毒物為食,泌丫頭往他嘴裡倒毒藥,不是等於拿肉包子來打狗嗎?”當下只好提起十二萬分精神,注意著要是極雪重蛇因為郭泌的毒藥體力大增,便要再努力多催一分功力,拚死也要抵住它的反撲。只是歐陽鋒心裡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早已運起全身力氣才勉強制住此蛇,若是此蛇力氣再多長一分,他也沒有把握能不能壓制了。
可郭泌卻不知道這怪蛇來歷,因此心裡只是懊悔,想著當初從手鐲中拿出那麼多丹藥,卻都遺留在古墓裡頭,倘若當初自己多帶個幾樣劇毒丹藥,說不定便能直接將這隻怪蛇給毒得一命嗚呼。
於是,歐陽鋒跟郭泌兩人個帶著不同的焦急跟緊張,四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怪蛇的反應。對他們兩人來說,此刻簡直是度秒如年,兩人臉上的冷汗伴著怪蛇身上的每一分動作滴落,怪蛇的每一分呼吸聽在他們耳中似乎都有如狂風過境般驚心動魄。
過了不知多久,郭泌看得清清楚楚,那極雪重蛇眼睛開始半眯,身上的重量卻似乎更重了些,壓得她呼吸都有點不暢,她心中絕望,心如死灰,想道:“天阿,難道我沒被毒死,卻要活活被怪蛇壓死?這種死法也太慘太痛了吧?”於是一張俏臉越是慘白,讓人看去不禁生出愛憐心疼之感。
而歐陽鋒這邊的心情卻跟郭泌完全相反,因為他感覺得到這極雪重蛇在他的手下竟是越來越放鬆,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漸漸消失,心知郭泌的藥必然是生效了,心裡總算舒了口氣。但即使如此,歐陽鋒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一雙手跟鐵爪一樣緊緊圈住怪蛇七寸處,甚至還稍稍加重了手上力度。在他想來,這極雪重蛇倘若真的要毒發身亡,死前的反撲定然即為可怕,所以此刻是絕不容半點輕忽的。
可說也奇怪,這極雪重蛇對於身上的禁錮像沒感覺似的,身體漸漸變得鬆軟無力,竟是一副隨你抓的模樣。歐陽鋒心下奇道:“如果這泌丫頭下的毒藥有效,這極雪重蛇的身體應該是越來越僵才對,卻怎麼便得越來越軟?難道真是因為體質跟普通蛇類有差別嗎?”念頭一起,歐陽鋒更加註意觀察這極雪重蛇,但這極雪重蛇似乎不像是即將死亡,因為歐陽鋒看見這極雪重蛇的蛇頭開始沒有規律且一下下的點著,看起來就好像快睡著了一般。
郭泌此時已經又把眼睛給閉上,一方面她不瞭解狀況,只當自己小命不保,另一方面,無論是那個女孩看見一顆怪蛇的頭在她面前忽近忽遠的一下下點著,想必都不會是很愉悅的事情。所以郭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一邊感覺著身上的怪蛇越來越重,只當是歐陽鋒已經無力控制怪蛇的行動,所以怪蛇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才會不斷增加。
隨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郭泌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正當她打算完完全全的放棄希望時,卻感覺到自己身上奇蹟似的一輕。郭泌驚奇的將眼睛睜開,卻看見那條全身白毛的怪蛇已經被歐陽鋒推到一旁,晃晃悠悠的在山洞一角蹭牆壁。
郭泌死裡逃生,心裡當然是極為高興,腦袋裡第一個念頭便是馬上離開這個山洞,於是翻身而起,抬腳便要往外跑。可是,就在郭泌抬腳的當口,歐陽鋒卻死死拉住她,一隻手指著那怪蛇方向,示意郭泌別急著走,先看看再說。
郭泌心知歐陽鋒必然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於是也只好按奈下心中的恐懼往那怪蛇看去,卻見那怪蛇一會兒蹭牆壁,一會兒在地上一邊爬一邊翻身,一會兒又歪歪倒倒的對著牆壁撞去。連郭泌當初甚為懼怕的青綠色雙眼,現在也變得半睜半眯,十足一副沒睡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