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道細微的聲響自山壁外面響起,靈均沉聲喝道:“誰?”
沒有人應答他,靈均提步走了出去,四望一週,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轉身走回陣法,似乎看見對面的山頭掠過了一個人影。
靈均凝神望去,女修飛舞的長髮並未遮去她的容顏。
“青漪?”
靈均微微沉下了臉色。以青漪的修為,的確可以瞬息之間從這座山頭飛到那座山頭,只是……平白無故的,她跑什麼呢?若僅僅是途徑於此,解釋一句就是了,何至於被他的喝問驚走?
靈均思量了片刻,在傳送陣周圍佈下了幾道禁制。
遠在笑忘山的秦悅正將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面前的石頭,裡面是空空蕩蕩的一片,與整座山接在了一起。秦悅的神識漫無目的地掃了一圈,漸漸向深處探尋。
依舊什麼都沒有。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秦悅都想罷手的時候,一抹靈氣才似有若無地包裹住了她的神識。
這靈氣頗為精純,秦悅不由心頭一喜:“莫非是個靈石礦?”
正欲再往更深處探去,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位道友,敢問貴宗掌門近來可好?”
秦悅收回了神識,隨意打量了一眼來人,“你是……”
這人的鬚髮已然灰白了,想來已經歲逾千年了,只是還是元嬰後期,未曾化神。
“在下是奉衍道君的故人。”他道。
原來是奉衍掌門的舊識啊。秦悅想起精神矍鑠的奉衍,莞爾笑道:“掌門甚安。”
“他依舊沒有化神,是嗎?”
“不錯。”秦悅雖不知他為何要問這個,但她還是照實答了。
那人的眸光中透露了一股“早知如此”的惘然。許久之後,朝秦悅拜了一拜:“無意看見了道友的師承,特來問一問故友近況,多有冒犯。打攪之處,莫要見怪。”
他是奉衍的舊友,秦悅不太好意思受他的禮,側身避了避,順著他的話問道:“你來參加本次的鬥陣大會?”
問完她便覺得不可能,這人明顯已經一千多歲了,怎可再入鬥陣大會?
果然,那人搖了搖頭:“非也。”
秦悅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色。
“我是來主持這次鬥陣大會的。”那人繼續道。
秦悅微訝,而後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此人並未與秦悅多談什麼,說完這幾句就負著手走了。秦悅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迅速地在這兒附近設下了禁制,確保無人再來打擾,而後才盯住那塊微暖的山石,繼續將神識送了進去。
越是往深處探去,就能察覺到越來越磅礴的靈氣。後來,靈氣像是由虛化實,漸漸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薄霧。再往下,彷彿閃著隱隱約約的光芒。
秦悅的神識不夠強大,暫且只能探查到這裡,探不到最底下。她心裡好奇得很,躊躇了一會兒,就劈開了那塊山石,踏著畫卷飛了下去。
感覺鋪天蓋地的靈氣全都朝自己湧了過來。秦悅穩穩地踩在畫卷上,身子微微前傾,細細地觀察著底下的情況。
飛了許久,終於飛到了方才神識探查到的地方。靈氣凝結而成的薄霧繚繞在她的周身,秦悅卻有些懷疑了起來:“這些靈氣未免太純厚了,不像是一個靈石礦可以帶來的。”
又往下飛了兩刻鐘,一條閃閃發光的小河逐漸出現在了眼前。顯然這小河也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靈氣堆積液化而成的靈液。
秦悅在半空中怔愣了許久,最終低聲呢喃道:“是靈脈……”
這是一條從未被開採過的靈脈,其中蘊含的靈氣極為龐大,比靈氣馥郁的修竹林還要難得一些。秦悅看了兩眼,飛快地下了決定:封住靈脈,不能讓旁人發現這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