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把人給我帶回來。”端起茶杯,張行天淡淡吩咐,“無論活的,還是死的。”
……………。
馬車很顛簸,魏源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卻終於還是落到了江楚的身上。
白皙的手,纖細的像女人,卻偏偏沉穩如山,即便是在這顛簸的馬車上,握刀的手也沒有一絲凌亂,栩栩如生的竹雕逐漸成型,江楚的目光卻依舊平靜如水。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麼?”魏源終於還是出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擔心,有用麼?”並沒有抬頭,江楚依舊雕著手中的竹子,彷彿魏源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微微一滯,魏源臉上不覺露出了一絲苦笑,這道理很簡單,但她也並不是真的想問這個。開口,只是想要打破這份壓抑的氣氛而已,當然,事實上,感到壓抑的也僅僅只是她而已。
藉口被挾持,而且,為了追求真實性,即便是魏家也同樣並不知道真相,如今,魏張兩家的人勢必全力追殺,即便魏武有意引錯了方向,這逃亡之路也同樣步步殺機。
無論表面多堅定果斷,也終究無法化解內心的緊張,不自然間還是會流露出一些痕跡的。可是,面前這個傢伙,卻彷彿根本就沒有這種情緒,這讓魏源有些挫敗的同時,也越發的好奇,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身份?
“為什麼一直雕竹?”想了想,魏源換了一個問題。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小廝,喜歡竹雕無可厚非,總是一門手藝,可是,江楚卻明顯不需如此。
“相比與這個,你或許更應該關心,還有多久才能離開楚郡。”完成了最後一刀,江楚放下尚未完成的竹雕,隨手抓起身邊的竹劍,起身輕巧的躍出了馬車。
風雨中傳來一陣馬蹄聲,以及一抹濃郁的肅殺氣息。
魏源並未掀開車簾,儘管她也很想看到江楚的出手。
目光落到那一個尚未完成的竹雕之上,魏源終於還是伸手將之拿了起來,雖然尚未完成,但是卻已經能夠看出,那是一個持劍的人,最重要的是,拿在手中的瞬間,魏源甚至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劍意。
江楚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前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便從容回到了馬車上,期間,馬車甚至沒有降低過半點速度。
粗布青衣被雨水打溼,緊緊貼在江楚的身上,竹劍上依稀還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血色,即便雨水也很難徹底沖刷掉上面的血跡。將竹劍放在身邊,江楚看向魏源手中的竹雕,“如果喜歡,我可以送給你,不過,它還沒完成。”
“繼續往北,就是陵江了,天黑之前,我們應該能到江邊,船已經準備好,渡過陵江,就是荊州。”並沒有將竹雕還給江楚的意思,魏源看著江楚的眼睛,認真的回答。
江楚依然沒有回答的意思,目光依然落在魏源手中的竹雕之上,這讓魏源很是氣結,自己堂堂魏家大小姐,難道還沒有一個竹雕有吸引力?
“你難道一點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去荊州?”在竹林,魏源只是簡單的說,讓江楚假裝挾持她離開楚郡,心中準備了很多解釋的說辭,然而,江楚卻偏偏一個字都沒有問。即便是到了現在,也依然沒有問的意思。
“不需要想那麼多,我只負責帶你離開。”沉默了片刻,江楚淡淡回答。
“你是怪我殺了那些人滅口麼?”魏源突然問了出來,她能感覺的到,江楚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從她下令將竹林中其他人全部滅口開始。
江楚依然不答,當然,這或許也是一種回答。
“我不是一個人,我的身後有整個魏家,我必須要為整個魏家負責!他們或許很忠心,但是卻未必能撐住張家的逼供,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任何秘密。”魏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解釋,但是這些話就像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