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墨北微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撇撇嘴繼續說,“他若不喊我‘百里姑娘’,而是叫我‘師叔祖’,你覺得怎樣?”
百里屠蘇完全懵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墨北微一攤手,“瓊華毀也毀了,也沒必要那麼嚴格地敘輩分,所以就這樣了。名字不就是拿來稱呼的嗎,至少人前我會稱他一聲‘真人’。”
“師、師叔祖……”
饒是百里屠蘇心志遠較同齡人堅定,還是被這句話震得心神恍惚。
他抬頭望望墨姊,與師尊一般是白髮、同門、師叔祖,莫非……
百里屠蘇以顫抖的聲音說道:“墨姊今年貴庚……”
墨北微信口回答:“二十四。”
說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屠蘇想問什麼,登時頭皮發麻,“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比紫胤年長!”
就算她算起來大概超過一百歲,也比不上那個三百歲的老頭吧!
百里屠蘇不禁鬆了口氣,似是自我安慰一般,囫圇不清地低語幾句,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
“瓊華既毀,墨姊長於幽都,怎會師從瓊華?”
墨北微正想編個理由,只聽屠蘇續道,“是女媧娘娘喚醒了墨姊前世記憶嗎?”
墨北微不答。
百里屠蘇則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定是這樣。”
墨北微很有些目瞪口呆。
該說不愧是仙門弟子呢,還是該說不愧是師徒?
這兩師徒的思維方式倒是十分一致,先猜地仙后猜輪迴——而且都是自說自話地自圓其說,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算了,這樣也好。
墨北微正在想心思,忽覺手心一暖,卻是屠蘇雙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墨姊,很辛苦吧。”
墨北微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心中一怔。
分辨他人的話是真心或是假意,對精神異術者而言再簡單不過。
因此,她才會怔住。
這句話,玄震師兄對她說過,女媧說過,雲天青說過,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晚輩口中聽到。
——這種近似於憐惜與勸慰的口吻。
百里屠蘇輕輕握住墨北微的手,言辭懇切,語調堅定,如同立誓一般篤定。
“墨姊,我在。”
他抬頭望向墨北微的眼睛,似是要透過那一道絲帶,看到她眼底一般。
百里屠蘇的語調柔和了一些,聲音更見誠摯,重複道。
“我在。”
Special 每逢佳節倍思親·下
百里屠蘇輕輕握住墨北微的手,言辭懇切,語調堅定,如同立誓一般篤定。
“墨姊,我在。”
他抬頭望向墨北微的眼睛,似是要透過那一道絲帶,看到她眼底一般。
百里屠蘇的語調柔和了一些,聲音更見誠摯,重複道。
“我在。”
墨北微怔了一會兒,一陣酸澀湧上心頭。
她彎下腰,用力抱住面前的少年,咬緊了嘴唇,生怕自己會發出嗚咽的哭聲。
她眼前的這個人,在烏蒙靈谷的災難中受到了最大的傷害,幾年來為煞氣所苦,這一切都與她脫不了干係。
然而,沒有責怪,沒有憤懣,他這樣堅定而輕易地寬恕了她。
“墨姊,我在。”
她聽到的,不僅僅是這樣一句話而已。
感知傳達著少年沒有說出口的話。
或許,根本不需要用到精神力,她就可以明白那句話背後的真意。
我在。
我在這裡。
我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