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便越來越少,人也常常失神,對曼臻,他不是不抱歉,說陪她三個月,給她一個溫馨的回憶,他的注意力卻永遠不在她身上,他的眼中,腦中,只有那一個人的身影,就是子叔。
可是想到那天他在子叔電話裡聽到的段遠希的聲音,他的心便一陣陣抽疼,不是恨子叔的背叛,而是擔心自己終將失去她。
急匆匆攔了輛計程車,葉許廷報了地址。掏出手機,撥了子叔的電話,卻是打不通,深呼吸一口氣,掛了段遠希的電話,也是關機,最後只能打給秦觀。
電話才通,葉許廷便急忙問道:“秦觀,子叔呢?”
沉默片刻,秦觀開口道:“她走了!”
“去哪裡了?”
秦觀沒有馬上回答,卻說道:“阿廷,你們不合適的,於子叔的人生太複雜,她有太多的顧慮,永遠不可能將你放在心中第一位。她的弱點太多,只要抓住了一點,威脅一下,她就屈從了,很容易就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你的心太軟,太容易受傷,這樣的女人不適合你,趁你還沒深陷其中的時候抽身出來,這樣即使受傷也不會太難過。”
葉許廷閉上眼,顫抖地呼吸著,嘶啞地說道:“我已經深陷其中了,如何抽身,更何況,先傷害她的人是我,我有什麼立場去怪她。”
秦觀吐了口氣,淡淡說道:“阿廷,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執著一個已經背叛你的女人?”
“我不管其他人,我只要子叔,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在哪裡?”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點,再聽不進秦觀任何話,葉許廷捏緊了拳頭,大聲喝道。
秦觀又靜默了許久,在葉許廷幾乎抓狂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她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
“是,上午九點的飛機,現在應該也快要起飛了把。”
“什麼?”葉許廷看看時間,快九點了,而計程車此時早已駛出機場很遠。
心急如焚,他取出皮夾,抽出一疊錢,也不管多少塞給司機,讓他馬上掉頭趕回機場,越快越好。
可是來不及了,當他趕到機場,衝進候機廳時,那飛往加拿大的飛機正好起飛。
陰沉的天空,飛機離他越來越遠,幾乎要融進了那灰白的雲中。
透過那巨大透明的玻璃,看著漸漸遠去的飛機,葉許廷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住,幾乎透不過氣來。
不行,他不能讓子叔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他還沒有向子叔解釋清楚,他還沒有親口請求子叔的原諒,他不能就這樣放子叔離開。
轉過身,正想去買下一班飛往加拿大的機票,去追回子叔時,卻聽到身後的人一聲驚呼,他猛然回頭,看到了那將他永遠打進地獄,將成為他一輩子最殘酷的噩夢的畫面。
那架飛機。
那架在他眼前起飛遠去的飛機。
那架乘坐著他想用生命去憐惜愛護的女人的飛機,在那陰沉蒼白的天空中轟然爆炸,刺眼的火紅像撕裂的血口,燃起濃濃黑煙,破碎的機體變成一個個火焰球墜向了大海……
子叔……
葉許廷瞪大了雙眸,呆呆地站在那面巨大的玻璃前,看著那慢慢消失了痕跡的天空。
聽不到四周嘈雜驚慌的喊聲,他只是用那似乎早已抽離了靈魂的眼睛向前望著
子叔……
一種死心的絕望在心底蔓延,胸膛裡的心在發彷彿在一瞬間被人狠狠撕裂,用千萬把刀割成了碎片。
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那黑洞洞的傷口只成一片荒涼的死地。
只是那銘刻心中的記憶慢慢浮了上來,越來越清晰,卻像是她要帶走所有她予他的幸福。
他記得在那倒塌的工場下,子叔在他懷中認真而緩慢地開口,許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