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朝廷調派大軍後,再出兵朝日方為上策,否則一旦引動屍人軍團朝四面擴張,亂局將會擴大,後果不堪設想。」
段子謙愣了愣,上下打量伐越,嘖嘖嘆道:「想不到伐越大人還有這種想法,真是讓我意外啊!」
伐越不解地看著他。
段子謙輕輕一笑,轉向兩名家臣道:「和平太久,老人們的思想都變得腐朽不堪,需要年輕的洪流衝去淤泥,否則會阻塞通道。」
伐越臉色刷的一下變白,如此明目張膽的汙辱,他平生還未遇過。
赤熾側身冷冷瞥了段子謙一眼,這位狂妄自大的少爺第一次引起了他的興趣。但他更感興趣的是伐越,想知道這個剛武忠義的男人會如何應付這般羞辱。
段子謙突然伸手拍拍伐越的肩頭,笑道:「放心,我可不是說你。」
如此舉動比扇耳光更加羞辱人,伐越臉上一下漲成赤紅色,連眼珠子也是一樣。
「巡道使大人,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都說了,不是說你。」
「館主大人也是七旬老人。」
「我可不敢說館主大人什麼,不過——」段子謙並沒有打算收回剛才的話,眼中的傲氣十足,「龍館暮氣沉沉,應該做些改變了,只有年輕人的活力才能維持龍館的威望與信念。」
伐越深沉的目光盯著他。暮氣沉沉的評論也許沒有錯,太平久了,任何機構都會缺乏活力,但段子謙這樣飛揚浮躁之人,絕不可能給龍館帶來活力,若讓龍館充斥著輕浮的氣息,那才是毀滅之道。
「少主說的實在太對了,老人就該回家抱孩子去。」得德與他的主子一樣傲慢,身分遠也不及伐越的他,說話卻也毫不客氣。
啪的一聲脆響,得德的臉上多了一個明顯的手印。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評論龍館!」伐越怒目直視得德,身上的那股剛性就像一堵牆,重重壓向這個無禮的少年。
「你……你敢打我?」得德捂著臉大叫。
「我堂堂皇家血脈,二等子爵,東海監政司,打你一個下人又怎樣?」
赤熾站在一旁笑了,伐越可不是愛面子講虛榮之人,報了這串官名說明他已是氣到極點。把這樣一個人惹急了,對方的下場可想而知。
家臣被打,段子謙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彷佛要吃了伐越似的,但伐越報出了爵位官職,打一個下人的確綽綽有餘,自己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但心裡的忌恨已深深烙下。
「這巴掌又響又脆,聲音真不錯,動聽!」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赤熾卻不合時宜地插入兩者之間,一臉嘻笑,甚至伸手要去摸得德被打的半邊臉頰。
如此公然的挑釁,把得德徹底激怒了。
「赤熾,不要胡鬧,這事與你無關。」伐越雖然氣憤卻不失理智,赤熾插手只會讓事情更糟。
「我也沒想插手,只是看你教訓這個廢材太爽了,忍不上來湊湊熱鬧,呵呵。」
「你們二人欺我段家無人嗎?」段子謙正有氣沒地方撒,赤熾的出面正好誘導了他的怒火,毫不猶豫地拔出配劍,指著赤熾的臉。
「赤熾!給我讓開。」
「是是,玩玩而已,不要太緊張嘛!打都打了,還著什麼急呢!」赤熾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伐越卻忽然從他的笑容中感覺到什麼,盯著他看了片刻後便不再言語,默默地退了兩步。
「站住,我非教訓你不可!」段子謙怒不可遏,一閃身便把做勢欲退的赤熾攔了下來。
「也好!來來來,喝酒前活動一下筋骨,有益健康。」
赤熾把冷巨往街道店鋪的外牆一靠,空手回到原處,活動了幾下手腕,真像是準備活動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