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道：“確實如此，不過，若我說太黃散人與開陽聖使，甚至那些法脈仙人都未曾殞落，大長老可相信？”
“哦？”天衡微微動容，“你想說，你們未曾失敗嗎？”
那人影道：“不，即便強如教尊，化身玄天，也難免於失敗！”
“勝負乃兵家常事，這世間有太多無法掌控的東西，一旦超出能力界限，失敗就在所難免。”
“錫山城中，雖有教尊佈下羅網，卻難抵擋那位的襲擊，他所擁有的靈物已然臻至天道之境，這並不是我等所能對抗。”
“然而……”
那人影頓了一下，卻是信心十足道：“我等並不會真正身死道消，因為我等已將自身真靈寄託玄天，進入了輪迴。”
“玄天不殞，我等不朽，無非便是輪迴轉世而已！”
“多年之後，還會回來的！”
天衡道：“多年之後？多年之後，是否還有你們教門，還未得而知……”
那人影道：“我不與大長老你爭辯，畢竟未來之事，殊為難測，到時候讓事實見分曉便是。不過，大長老真的對輪迴之道絲毫不動心嗎？以你之能，只要願意點頭，立刻便能得玄天庇護，真靈入輪迴，永世不朽！”
天衡不置可否道：“此事不必多說，本座還是那句話，你們好自為之吧。”
身後似乎傳來一聲嘆息，不久之後，人影淡去，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野堂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他是天衡的心腹，能夠抵近居所，恰好把一切都聽了個清楚。
“大長老，他是來勸你信奉玄天，進入輪迴？”
天衡冷笑一聲，不屑說道：“自古以來，只聞修真問道之輩跳出輪迴，不為三界五行所拘束，還從未聽聞有願意自墮輪迴，為人所掌控的！這幫人真當本座無知，不清楚此間關竅？”
他旋即又對北野堂道：“你等若是遇到蠱惑，萬不可受其矇蔽。”
北野堂道：“謹遵大長老教誨，不過，我等能得提點，卻不防有人會動心，那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句話，天衡面色一沉，但卻沒再言語。
很明顯，他看不上這種長生不朽之法，卻也同樣無從防備。
第1511章 封禪天下
“人有竅穴，氣脈寰通，故能血氣執行，肌體順暢，這道理放在一方世界亦然。”
“天下之所以為天下，擁有靈蘊，萬眾生靈滋長，靠的便是貫通寰宇的靈峰福地和氣脈節點。”
“大凡名山大川，溪流河谷，多與靈氣的走向有關，風水秘術，往往只見其外在，能知靈氣鬱積之所，卻不知曉，此間也是法則交匯，本源牽引之所。”
“想要從御靈天道手中重奪世界掌控之權，唯有一步步清理這些節點和關竅，如同拔除大陣的陣基，徹底改變玄天主宰一切的局面！”
錫山城一戰之後，方乾元已經摸清自身傳道諸天，構建法域的規律。
這自然是多虧了此前攻佔林山洞天，吞噬建木世界等等多處的本源。
御靈世界，雖為本土，但實質上，也與那些外域世界沒有喜好不同，方乾元能夠在外域做的，自然也能在本土做。
不過真正讓他為難的，還是此前盤靈所做的一切安排。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凡靈峰福地，氣脈節點，都是靈蘊積鬱，各種寶材出產豐盛之地。
而萬年以來，各方世家，大宗，多聚集於此，開宗立派，建設基業。
譬如錫山城，便是依託於附近一座大型的靈谷而生，茫茫林海，豢養無數靈材和精怪，這才養育得其周邊的御靈師們。
方乾元若要爭奪這個世界的掌控之權，就必然把類似的地方都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