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替我做主的嗎?”
該不會是怕了戚府有錢有勢,到頭來臨陣退縮了吧?
“小意,你放心,”沉默片刻,似下定決心,他果斷道:“這事交給我了!”
她苦笑著,都到衙門來報了案,還有什麼下放心的?
可是,她的一顆心為何沒有半點得報大仇的喜悅,反而往下沉淪,一直沉到湖底……
他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清晨家丁便來稟報,說是在湖邊發現了薩蘭的屍體。
他披上薄衫,匆匆趕到湖畔,果然,看到了氣絕的面孔,蒼白無色地倒在草叢中。
是第幾次看到這幕情景了?從昌平郡主開始,他已經記不清
恐怖而悲傷的回憶竄上心頭,他害怕看到灰色的湖水、沾滿露珠的草地,還有蒼白的美人臉。
是那支金簪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親手設計了那支金簪,就不會陰差陽錯的害死了她!
兇手一定以為薩蘭是他的新歡吧?關於那支簪的殊榮,已經在戚府裡廣為流傳了,兇手日夜監視,又怎麼會不知道?
“爺兒——”阿四倉皇地從遠處奔來,“不好了……”
“有話好好說!”他保持冷峻,只為了讓自己的一顆心不那麼忐忑。
“衙差……衙差來了。”阿四喘著氣報告。
“他們怎麼來了?”俊顏為之一凝。
“不知道啊……”
“請他們到前廳飲茶,我一會就過去。”
“爺兒,當務之急,是處理好薩蘭小姐的屍體……”
“暫時安置到地窖裡,用白布裹好,加些冰塊封凍,不可冒犯死者的遺容。”
他吩咐道。
“是。”阿四得令,帶著三名下人,辦事去了。
戚瑜回到房中,換上正式衣服,端詳鏡中的自己與平常再無異樣,才緩緩來到前廳。
幾個公差坐在廳裡等待,一見到他,立刻站起,擺出必恭必敬的客氣姿態,然而,他卻有種來者不善的預感。
“給戚爺請安。”常寬抱拳道。
“這位差爺,從前沒見過。”戚瑜鎮定回應。
“呵,小的剛調來京城沒多久,戚爺覺得面生也是應該。”常寬微笑。
“不知差爺到此,有何貴幹?”
“若是小事,也就不敢打擾戚爺了,只因為聽說昨夜貴府發生了一件命案,小的只好過來看看。”
訊息竟傳得這麼快?
戚瑜淡淡一笑,“怕是誤傳了,我這府裡安寧得很,哪有什麼命案?”
“請戚爺見諒,是有人報案,我們才敢前來的。”
“哦?誰報的案?”他眉一凝,意識到這次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可以敷衍了事。
“是貴府上一個丫鬟。”
“丫鬟?”他心間再次一悸。
“我把她叫進來,戚爺便知道。”常寬擊了擊掌,瘦小的人影便出現在門口。
逆著光,看不清她的臉,可是戚瑜一見便明白了。
是她……果然是她……
從一開始,他就猜到她的來歷不簡單,雖然她一直裝出傻乎乎的模樣,可處處挑釁、故意找碴,就知她暗藏心機。
誰派她來的,並不重要,戚瑜只恨自己明知有鬼,偏偏對她另眼相看……
這些日子,他待她不夠好嗎?兩人的朝夕相處,還讓她看不清他的人品嗎?
為什麼她仍舊以為他是兇手?做再多的事,也打動不了她嗎?
呵,還說什麼有相同的印記是一世的緣份,真是可笑可悲,為什麼居然連一次辯白的機會也不給他就跑去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