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朋友看待了。果然,他的兄長就是他的軟肋,突然特別想見見他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兄長,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弟弟。
我遞過去一方絲帕:“世子擦擦汗吧。”他也大方的接過絲帕擦了擦汗。又馬上派人看坐,突然發現了我的輪椅,正準備說不用看坐時,又看到了喜兒。便沒有撤銷,當茶點端上來,座位端上來的時候,他看著喜兒說:“既然鳳儀你不能坐,那就叫這位可愛的妹妹坐著吧。”
喜兒不由看了我一下,表情有點侷促。但我知道喜兒是很高興的,這麼多年,她陪我出去,從來沒有人給她看坐,都把她當下人看待。我心裡一暖,畢竟這也是看重我的表現。我點頭答謝:“世子待人真是溫厚至極,鳳儀在此謝過。”趙修有點羞澀的摸了摸頭:“鳳儀,跟我就別見外了,我可是把你當嫂嫂看待的。其實我幼時很是頑劣,向來是飛揚跋扈的,皇兄一次又一次的來教導我,做人不可如此,待人處事要溫和。你讓別人半分,別人必會敬你一尺。不然現在的我肯定是被父王三天兩頭打罵的。”
趙翼果然是極溫潤之人;難怪但見其人者無一不誇;我笑道:“溫潤公子果然溫潤。”溫潤是趙翼表字。說起了趙翼然後趙修就開始喋喋不休了,誇了一下午的趙翼。 每次說到趙翼的時候,趙修兩眼就放光,一口一個我皇兄,煞是親暱。 要不是知道趙翼已亡,不然我真以為他是在做媒。
之後趙修又問起我的皇兄們:“鳳儀,你有四個皇兄,你最喜歡哪個皇兄” 我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但當他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二皇兄徐珏,也許和其他三個皇兄接觸太少的原因。提及皇兄我只會想到二皇兄。 我直接答道:“二皇兄。”
趙修一副我早就猜出來了的表情看著我,他笑道:“果然吧,我也覺得你應該和徐珏關係最好。 我發現他在宴會的時候經常看你,其他幾個皇子倒是不怎麼在意你。” 我略略一笑:“是嗎?”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敷衍,有些激動;“你肯定跟徐珏鬧彆扭了,我跟你說,我幼時也會跟皇兄鬧彆扭,但是他每次都來哄我。徐珏肯定只是暫時沒有找到哄你的方法罷了。要知道天底下好哥哥多的是。看徐珏的樣子肯定很疼你。”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些腿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腿癱了三年,怎麼可能疼。只是聽到那句,看徐珏的樣子肯定很疼你,我驀然的有些難過。其實在我六歲以前,皇兄是很疼我,曾經為了我跑到銀杏樹上去摘銀杏給我吃。那時不懂事,非得要他親手摘給我,其他人的給的,一概不要。他也只比我大五歲而已,就真的爬到樹上去,結果一不小心掉了下來,摔了個骨折,後來我問他疼不疼,他說一點都不疼。是的,一點都不疼,皇兄打斷我腿的時候,我也一點都不疼。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皇兄疼我了,不過感覺趙修對皇兄還是頗有好感的。
趙修執意留我吃完飯,中途未曾提及肅州之事。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我在聽,趙修是個健談之人。看著他在那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不要與他為敵。那麼我真的連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趙修晚飯後又硬要送我回寢宮,他說這是趙翼待人接客的規矩,我也不好拒絕。
當我們回到鳳儀宮時,才發現原來蘇幕一直站在硃色宮門前,遙遙的看著我們,他一身素黑錦衣,都快與夜色融為一體了。他目光直直的看向我,我不由有些發怵,像是小時候偷跑出去玩以後看到母后在寢宮等我一樣。但也有一絲異樣的溫暖。他緊咬唇線,好像有點生氣,和他相處月餘,第一次見他生氣。是在氣我不該擅自去見趙修,而沒有帶上他嗎。我突然覺得很尷尬,不知怎麼開口。但是趙修先說話了:“鳳儀,這位是?”我正準備介紹時,蘇幕卻開口了:“蘇幕。”然後就是尷尬的沉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