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碼頭工潮都屬於意外中的意外,難道說上千名馬界從業人員都被這個神秘的地下馬王控制、甘心為他衝鋒陷陣?
“馬界從業人員薪水高、福利優厚,卻是破產率最高的人群,就是因為近墨者黑,他們往往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參與賭馬。。。。。。”
左明苦笑道:“不瞞何先生說,我為此是傷透了腦筋。馬會雖然依附於博彩業,卻是在殖民時期就被英女王特別授權,和那些地下濫賭場合有本質的不同,我們也一直秉承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宗旨,馬會每年都會拿出百分之八十的利潤回報社會,投入慈善行業。可如果馬界從業人員參賭、濫賭,就難免會給馬會抹黑,甚至是誤導群眾,為此我們出**了無數規則,就是要約束這種現象。可這些從業人員不以自己的名義參加賭馬,卻可以用親人、朋友的名義參加,這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賭性是天生的,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何東英火氣漸消,不覺有些好奇起來:“可這件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
左明嘆道:“自從‘他’進入馬界,甚至控制了賭馬外圍後,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有很多馬界從業人員居然不賭了!似乎金錢已經不能再誘惑他們,很多淪落到破產邊緣的濫賭鬼搖身一變成了潔身自好的君子!”
“他在用錢穩定這些人,穩定馬界?或者說。。。。。。是給香江馬會送上了一塊遮羞布?”
何東英不覺一呆:“賭外圍是非法的,可外圍獲得的利潤比馬會高了何止十倍。‘他’從外圍賺錢,來養無數馬界從業人員,這些人有了更大的利益,當然就會守他的規矩。香江馬會雖然是名義上的馬界管理者,卻不能去做非法的外圍,所以在每個賽季得到的利潤還不到他的十分之一,他能夠做到的事情,香江馬會卻無力去做?”
“這才是真正的王者、馬界的王者。”
左明有些悲哀地嘆息著:“這就像是一個死迴圈,馬會不希望有人暗中破壞規則,卻又要依賴他暗中建立起的規則,等同被他綁架了一樣。”
“恐怕還不只是這一個原因吧?”
何東英微微搖頭:“僅憑几千名馬界從業人員,‘他’還沒本事綁架有上百年曆史的香江馬會,真正的顧慮左爵士應該還沒有說出來。”
凡事就怕聯想,聽完左明的話,回想方圖強那個老滑頭的種種表現,何東英立即判斷出‘工潮’也不過是這位大處長收手的藉口,並不是他撤回手下的真正原因。
“其實就是權衡之道。。。。。。”
左明對著北面指了指:“香江只有賭馬是合法的賭博方式,可就連這一項賭博方式,也不是上面希望看到的。都說是五十年不變,那麼五十年後呢?香江馬迷奉獻的大量金錢,會不會流向別處?我們這些馬會的高層,又會不會生出異心,就像‘他’一樣,也找個雲頂、山頂集團合作一把,在國外建立起新的馬界秩序、用表面上合法的手段大量轉移走資金?”
“香江馬界的建立,完全是因為英女王特許。迴歸後迫於政治上的需要,馬會的整個班底、馬會與英國馬會的聯絡、甚至是騎師的培訓、賽馬的引進,都無法脫離英聯邦,上面不可能完全信任你們。。。。。。”
何東英笑了:“香江賽馬帶來的利潤、政治上控制的需要、上頭的面子問題。。。。。。都需要有個人出來平衡一下。而‘他’卻應運而生了,上面不會過於信任他,當然也不會完全信任馬會,可當馬會和‘他’同時控制地上和地下馬界時,上面就可以放心了。”
“據我掌握的線索,香江外圍賭馬得到的利益,有很多都流向了大陸。正如何先生你說的一樣,這還只是經濟上的利益,更何況還有政治上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