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至今仍能與你在夢中相遇)」
兩句歌詞一出來,整個包廂都暗自沸騰了。
這首歌很多人都聽過,但是許歸故唱出來就和原唱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許歸故的發音有些發懶,一些地方處理得很黏連,便給這首歌加上了本來沒有的繾綣意味,是獨屬於許歸故的最漫不經心的溫柔。
他唱歌時的聲音比他平日裡說話更低一些,日文的發音並不算多麼標準,只是聽得格外舒服。
比原作更安靜,更低迷,更……
讓人無法自拔。
應織剛才好不容易乾涸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她咽動了一下,朦朧的光和世界裡如今全都是他一個人。
她又吸了吸鼻子,只專心地聽許歸故唱歌,然後又猛地想起了什麼,手忙腳亂地開啟了手機錄音。
許歸故帶著輕淺的笑意,原本有些苦澀微酸的歌從他嘴裡唱出來,卻只讓人心臟跳得愈來愈快愈來愈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告訴他——
想把所有的所有,都賠付給他這一秒的纏綿和溫柔。
應織對這首歌挺熟悉的,許歸故唱到其中一句的時候壓了壓聲線,把原本不怎麼長的尾音加了個轉。
唱歌的許歸故實在是太有魅力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多麼的光芒萬丈、多麼讓人移不開眼。
本就已經不怎麼理智的應織,差點因為這句尾音失了魂。
她看向螢幕,看那句歌詞
——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時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
為了避免應星辭發現自己,在許歸故唱完歌之後,應織就說自己要走了。
許歸故不太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去嗎?我送你回家吧。」
應織想答應的。
但她覺得今晚已經足夠迷醉,她再跟許歸故待下去,可能就……
真的失了魂了吧……
她晃了晃手機,乖乖的:「俞洛也在這,他跟剛才那個男生一起來唱歌的。我跟俞洛家住得很近,跟他一起回去。」
許歸故依舊不放心,把她親自送到俞洛跟前才罷休。
路上,許歸故還問她:「你跟俞洛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應織抱著那罐沒喝完的可樂、沒吃完的薯片和曲奇,點了點頭:「一起長大的。」
許歸故揚了揚眼尾,沒說話。
回到家裡已經有些晚了,俞洛看應織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便什麼也沒多問,只叮囑她早點睡覺。
應織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洗了個澡癱在了床上。
其實該睡了的,明天上午還要去上補習班,下午還有卷子要做。
可她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今天的許歸故,跟她說要她叫哥哥的許歸故、給她開可樂的許歸故、唱歌的許歸故……
在燈光裡明明滅滅,最後全是光芒、永遠都是光芒的,許歸故。
應織摸出來手機,點進跟許歸故的聊天框,放大他頭像看了一眼。
然後又開啟網易雲,把那首《leon》找了出來。
聽了三遍後,應織睜開了眼,在評論區發:
「十六歲的有一天,在這首歌裡想他。」
發出去的那一瞬間,應織自己都愣了愣。
她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在她的人生裡好像只有前進再前進,所以活得瀟灑又快樂。
可至少現在,這個深夜裡……
應織覺得自己,在想他。
剛準備收起來手機,應織突然發現自己的評論被回復了,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