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難怪殿上一眾朝廷命婦都不時的將或欣賞或愛慕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反正他好象忙的不可開交,程羽彤也就放心大膽的朝蕭烈的方向看著。
然而不一會兒程羽彤就看出了點端倪,那原本應該發號施令的首領使臣似乎是跟在蕭烈後面行事的,雖說他坐在中間,但是每當他要跟蕭烈說話時,總是將身子傾向蕭烈,相反的蕭烈卻是紋絲不動。難道說蕭烈的身份地位在那首領使臣之上?那他又為什麼要拌作隨從呢?
程羽彤下意識的向韓君澈看去,他正在和丞相說話,不時兩人還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副君臣甚篤的樣子,然而心中卻都另有計較,真是做人如同做戲。卻不知韓君澈有沒有留意到那黎國使臣間的奧妙。想想現在的自己,恐怕只有和蕭烈的關係才是她唯一的秘密了,其餘她想隱藏的東西全都被別人掌握了個十足十。
人群中還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的,程羽彤看見了小寧郡王和陶成章,不過他們今晚並沒有坐在一起,都跟著各自的父親。韓雷自然是不在的,他應該是已經在西郊皇陵了。不過奇怪的是韓霽也不在座,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理由才能不出席這樣的場面。
正坐著發呆,卻聽到韓君澈在叫她的名字:“櫻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當眾叫皇貴妃的閨名自然引來一片低低的驚呼聲,可惜聽在程羽彤耳裡卻是百般的造作——韓君澈私下裡從未這樣叫過她!可見他是故意要召告天下他對新貴妃的寵愛了。
來不及細想,程羽彤站起身,就坡下驢的回道:“只是有些胃疼,並無大礙。”
“你身子弱,先回宮休息吧。”
程羽彤忙行禮告退。臨走前她又忍不住往蕭烈那桌看去——她與韓君澈這一番做作怕是早已引的人人側目了!果然,蕭烈正笑嘻嘻的看著她,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居然還把原本握在胸前的酒杯朝程羽彤的方向抬了一抬。這人,也不怕別人看見!程羽彤迅速別轉頭去,領著景陽宮的人先行離開了。
月色很好,程羽彤命人將軟榻抬到前院裡,拿了兩個靠墊墊在身後半躺著。前院裡種了許多芭蕉和玉蘭,樹木扶疏,一桌一椅一鞦韆,佈置的十分精巧。
景陽宮坐落在整個後宮靠東面的位置,離大殿的距離很近,每天早朝時百官的唱喏聲程羽彤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而宮院一側的大道上總是有無數的太監宮女在一刻不停的奔忙。不過這會兒倒是難得的清淨,想必所有的人都集中到紫微殿去了。
“娘娘,夜晚露水重,奴婢給您去拿條毯子。”冰雁瞅了一眼程羽彤單薄的衣衫道。
“謝謝你,冰雁。”程羽彤忍不住又道謝,冰雁這個丫頭就是心細。
“娘娘,您可千萬別再提這個‘謝’字了,”冰雁一臉嚴肅,“這不符合規矩,讓人聽到更會對娘娘不利!”
“好了,冰雁!”程羽彤知道冰雁在原則和宮規上是決不含糊的,“你不要再板著臉了,再這樣整天耷拉個臉會嫁不出去的!”
冰雁無奈的搖頭,走回寢宮去拿毯子了。
程羽彤突然覺得有點餓了——她剛才在晚宴上的確沒有吃多少,想起韓君澈賜給她的蓮藕核桃酥,正想叫冰雁一塊兒拿出來,忽然聽到遠遠的一聲慘叫,接著就有好些聲音響起,像是有許多人都圍攏了過去。
“冰雁,冰雁!”程羽彤大叫,正好冰雁一手提了毯子,一手端了糕點走了出來。
“好象有很大的事情發生呢!”程羽彤瞪大了眼睛,“我們快去看看。”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冰雁伸手攔住,“娘娘,等知道發生什麼了再去瞧也不遲。”
程羽彤歪著腦袋一想:“說的有道理,要不你先去瞧瞧?”
冰雁堅決的搖頭:“出了事情奴婢更加不能離開娘娘!”她沉聲道:“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