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見狀,立刻識趣的將房門帶上,只留了莊皇后和程羽彤兩人在房中。
程羽彤搬了把椅子在躺椅後面,也不先開口,只是靜靜的替莊皇后揉著太陽穴。
莊皇后彷彿很享受的閉著眼睛,半天才忽的笑了起來,道:“今兒的事兒你聽說了?”
“嗯,”程羽彤點點頭,又問道:“娘娘就肯定這事兒跟二殿下有關?”
“喲,這本宮可說不準!”莊皇后突然坐起身來看著程羽彤,“你以為是我派人上的奏摺?”
“難道不是您?”程羽彤瞪大了眼睛,不是莊皇后乾的那還會有誰!
“當然不是本宮,這又沒拿到確鑿的證據,本宮怎麼會幹這沒有把握的事情!”莊皇后的表情莫測高深,“上摺子的人是工部侍郎劉國相,他是張閣老的門生,這下你明白了吧?”
程羽彤很想回一句“我一點兒也不明白!”她拼命的回想這張閣老又是何許人也,“娘娘,是不是就是前任京兆尹張大人?”
“嗯!張庭嬰三十歲時就官拜閣老,先後侍奉了兩代先皇,到了咱們這一朝,難道還能輕易的讓一年青後生給算計了去?”莊皇后面露不屑,“即使是被罷了官,但他在朝廷裡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誰敢小瞧了他,只有自己倒黴!不過由他出面上奏,倒是省了本宮的手腳!”
“可是……”程羽彤覺得這整件事情裡透著怪誕,“皇上不是已經下旨說淑妃娘娘是暴病身亡麼?那劉大人突然跳出來說這事兒跟二殿下有關豈不是……”
“所以皇上震怒了,說他是造謠生事,當場就把劉國相下了天牢,”莊皇后知道程羽彤在想什麼,“不過,你別看皇上好像壓根兒不打算理會劉國相,但這事兒既然有人當場給捅出來,那就不得不查了!”
“要查二殿下了麼?”程羽彤問道。
“剛才皇上已經下了御旨,讓他立刻從西郊皇陵提前趕回來,還暫停了他的一切職務,要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行回覆,”莊皇后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這真是老天爺幫忙,得來全不費功夫。”
韓君澈到底在搞什麼?程羽彤百思不得其解,這張閣老、劉國相的又算是哪頭的?淑妃這事就好象一根導火索,牽扯出無數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和事。
眼看著從莊皇后這兒也探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程羽彤讓冰雁繼續留下幫忙,自己隨便扯了個謊就匆匆跑回了景仁宮。
淑妃這才死了沒幾天,事情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程羽彤努力回想自己看過的偵探故事,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罪,關鍵就是看人證、物證、還有作案動機。人證目前是一個沒有,物證只有一粒紐扣,她也不可能把皇族裡的人的所有衣服都檢查一遍!作案動機……說實話,這朝廷里人心叵測,程羽彤覺得人人都有殺人動機。
越想越頭疼!程羽彤懊喪的拎起一個枕頭就往門外扔去,就聽“哎喲”一聲,程羽彤忙抬眼看去,原來是個陌生的小太監,被程羽彤一枕頭砸的面如土色,“撲通”一聲據跪在地上搗蒜似的磕起頭來。
“快點起來,”程羽彤有些過意不去,瞧把人家小孩都嚇成什麼樣兒了,“你是哪個宮裡的,找本宮有什麼事?”
“回娘娘的話……奴才……奴才是迎賓館的,”小太監還是沒緩過勁兒來,抖抖索索的道,“黎國使臣明晚要在迎賓館設宴,讓奴才來給您送帖子……”
“哦!”程羽彤頓時想起蕭烈來,說來也好笑,她來到這個時空後所遇到的男人,個個都來頭不小,趕明兒要是連剪瞳,丹青他們也以什麼皇子、少主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那就真幽默了!唉,想到剪瞳,心中又是一痛!甩甩頭伸出手,“帖子呢?”
那小太監被程羽彤一問這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紅封金邊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