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多以白眼相待,李林與親人間的感情相當生疏。除了死去的娘,他從未與繆雲娘之外的人這般親密接觸過。對沈涵秋的擁抱還不太能適應,像之前被她強摟時那樣本能的加以推拒。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伸臂緊緊的擁信這份姍姍遲來的兄妹之情。
李林安撫沈涵秋的時候,繆雲娘仍在張羅擂臺賽的事,忙得不可開交。白三春期期艾艾的來到她跟前,粗枝大葉的她他一眼,重埋首到案上的賬冊中去,僅不冷不熱的說:“該幹嘛幹嘛去,別來煩我,我很忙。”
人前岩石般冷硬的白三春,活似只被主人冷落的寵物狗,神情好不哀怨,“兩年不見,好容易我抽空來到樊城,你還愛理不理的,你是不是過分了點。”
“上月我還回去給我爹拜壽來著,哪有兩年不見?你消極怠工就是了,還找什麼藉口!”
“我消極怠工?收到你的傳書,我連夜就帶人快馬加鞭的趕來。這一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馬都累死幾匹。來了也是馬不停蹄的辦那樁案子。”
“請問,神捕你現在幹什麼來著?辦差還是泡妞?真是,比我還會假公濟私。早知道,就不求你,直接求我爹還來得穩妥。”
繆雲娘挺拽的,可白三春和她同樣清楚,以她爹的嚴謹,斷不肯因女兒私情相求就違背原則。她一手炮製的那份經由北六省總捕房正式簽發的海捕公文,皆由白三春擅自作主,趁著她爹因公外出,北六省總捕房的事務暫由他代理,明知違規,他愣是麻著頭皮簽發了那份海捕公文,並且為了那樁子烏虛有的殺人奪寶案,不辭辛苦長途跋涉來到樊城相助。到現在,他都沒想妥如何善後,偏她還積習未改,對他的付出看不到,反而任意歪曲他的心意,叫他如何不傷心?
“行了,別用那種像死了孃老子的眼光看我。說實話,是不是又辦砸了什麼事?坦白從寬哦!”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你說什麼?”
繆雲娘沒聽懂似的,但白三春卻警惕的看著她騷頭的左手,“有話好說,這出門在外的,給師兄我留點薄面。”
“咱們師兄妹,好商量。”話說得好聽,卻是沒等音落,繆雲孃的滑過臉龐的左手已是一把藍瀅瀅的牛毛細針發出,目標對著白三春頸根以來的身體部分。
“師妹手下留情——哎呀!師妹,你來真的?”原以為師妹長大了,性子會稍稍收斂,誰知她還那麼心狠手辣,白三春見勢頭不對忙提氣躍上房梁,拔出隨身帶著的磁棒扔了出去,旋繞不休的牛毛細針便無一遺漏的全吸附在磁棒上,他的手再一招,沾滿藍色細針的磁棒飛鳥投林般落回他的手。
那根磁棒,自打師妹開始練‘飛雲針’,他就隨身攜帶著,本來師妹遠嫁樊城之後,仍將磁棒隨身攜帶純屬留作念想,哪知今日還派上用場了呢?白三春苦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從視窗跳了出去。
繆雲娘原處坐著,也不追,只高聲叫道:“你要敢跑,就別再讓我看到。”
知道跟有‘辣手飛仙’之稱的師妹沒道理可講,白三春藏身在窗子外忍氣吞聲的說:“我來是要通知你,那傻子被銀狼妖姬弄傷了,傷得還不輕。假如你不想這麼早就成寡婦,就最好不要讓他再接近銀狼妖姬。”
“李林受傷了,你怎麼不早講!他傷到哪裡了?他人呢?”
“有必要這麼著急麼?你不會是喜歡上了那傻子吧?你不是跟我說嫁他只是虛應故事,是被師父所逼,你們只是掛名夫妻?”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忘了自個兒先提了一連串的問題,繆雲娘不耐煩的斥一聲,然後衝出門去找李林。
是她到得巧了,還是到得不巧,她不知道,反正她完整的看到李林與沈涵秋緊緊擁抱的情景,還有李林從未對她展現過的溫情,她才知道李林原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