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該被沉塘!”
“殺了這個淫婦!殺了她!”
一個念頭一起,就很難消亡。
在聽了佩蘭的分析之後,那些看熱鬧的人便自動將那婦人歸為了姦夫淫婦一類,恨不得立馬將她誅殺,以匡扶人間正道。
“冤枉啊…我沒有…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聽見四周的鄙夷和吶喊聲,婦人就更急了。
雲晴許久沒開口,就是想要這種反應。那婦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她的背後勢必還有其他的主使之人。果不其然,被這麼一詐,她就吐露了實情。
“是何人指使你的?”
“是啊,你倒是指出來啊?!”
“莫不是又在胡說八道,果然是可惡至極!”
婦人著急的在人群中搜尋著某個人的身影,卻發現那人早已不知去向,頓時嚇得眼淚鼻涕四溢,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
看到她眼裡的那抹絕望,雲晴心裡便有了數。她朝著身旁的夥計吩咐了兩句,便轉身進了屋子。
蘇葉一邊疏散了人群,一邊讓人將那具男屍收拾了送往義莊,順便派人去報了官。回到屋子,便見主子一臉疲憊的靠坐在椅子裡,不由得一陣心疼。“主子,回後堂歇著去吧,善後的事就交給阿蒙去做吧。”
她嘴裡的阿蒙,就是那個面色蒼白的清瘦少年。阿蒙是雲晴在醫館門口撿到的第一個病患,是餓暈過去的。一時興起,雲晴在瞭解了他的身世之後,就將他留在了醫館幫忙。
阿蒙聽到蘇葉的話,悶著沒吭聲,一雙還算精神的眸子瞅著雲晴,似乎在等她開口。
雲晴微微睜開眼,掩藏在面紗下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那婦人可交待了是何人派她來鬧事?”
阿蒙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雲晴是在問他話,這才往前邁了一步,喃喃的說道:“說倒是說了,只是她也不知對方的身份。”
“畫像呢?”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那麼長什麼樣兒應該知道的吧?
阿蒙抬起頭,一臉木然,繼而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他那呆傻的模樣,蘇葉忍不住笑了。“小姐,當初怎麼會留下他這麼個呆子。除了會辨識藥材,其他的事簡直是一無所知。”
雲晴沒心思跟她打趣,肚腹處隱隱作痛,讓她情緒很不爽。“扶我回去,我想歇一會兒。”
蘇葉這才注意到主子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上前幾步,將主子從椅子裡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著醫館後頭的院子走去。
36 順藤摸瓜
柴慕璃消失了一陣子,剛回到京城,就受到訊息,說是有人到醫館鬧事。不過幸好雲老闆解決的利落,倒是沒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可是又聽聞雲老闆這陣子閉門不出,連坐診的時辰也減少到了兩個時辰,心裡便暗暗起了疑心。
手裡的筆微微一頓,忽然就沒了作畫的興致。柴慕璃怔了半晌,將筆往硯臺上一擱,就吩咐管家備馬。
“爺這是要出去?”管家恭敬地跟隨左右,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柴慕璃嗯了一聲,算是作答了。
一雙腳剛踏進醫館,便問道一股子的藥味,柴慕璃眉頭微微蹙起,腳下一頓,忽然變得猶豫起來。
他怎麼會想到來這個地方受罪?
打小就泡在藥罐子裡,早就對這藥草的味道深惡痛絕。每每太醫院送來解毒的藥丸,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藥味除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而今日,他卻像是失了魂一般,一隻腳踏進了醫館才想起自己的忌諱來。
站在櫃檯後搗鼓著藥材的少年見到有人進來,反射性的抬起頭來。當看到那戴著面具,一身清貴的頎長男子,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道:“今日醫館不坐診,明日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