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可若是她們玩上了癮,把她當唱戲的丑角要,又為了誰要聽誰的、誰才有資格當福晉而吵成一團、辱罵彼此時,她又會恢復原狀,連吼了幾聲“安靜”,還訓起了話——
“你們這幾個風韻猶存的老女人不要造口業,能同享一個丈夫也是緣份吧,既然願意分享,就別老是吵嘛,不覺得皺紋愈來愈多、愈來愈面目可憎……”
她的話說得很毒,但也是實話,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姨娘們跟她說話時還挺開心的,少了那股跋扈味兒,吵鬧的次數也減少了。
其實,對那些妾夫人來說,她們是想開了,傅漢東喜歡童清涼是事實,這個媳婦兒是不認也得認,何況,娃兒很真,直腸子,有她在,府裡熱鬧許多,日子沒那麼枯燥,她們還在想,當時這娃兒是傅漢東的夫子時,只窩在萬虛堂實在太可惜了,讓她們少了好多樂趣呢。
今日,龐鈞特地來訪,因為好友現在也跟個女人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面更是盛傳他天天待在府中跟幾名側福晉一起調教童清涼這個俏紅娘,誓必要讓她變成一個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皆備的才女。
眾人都很憐憫小紅娘,認為傅家沒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委身進門,只得巴著她。
當然,也由於童清涼的足不出戶,外頭還盛傳她已被整得骨瘦如柴,天天只吃一頓飯,還得挑水、洗衣、抹地,被幾個尖酸刻薄的側福晉呼來喚去,隨傳隨到的伺候傅漢東,生活過得相當悲慘……
此時,龐鈞在傅漢東的陪同下,來到萬虛堂,看到前方的一抹倩影時,他笑了出來。
童清涼靜靜的坐在亭臺的椅上,張著小嘴淺嘗糕點,瞧她桃腮杏臉、風姿綽約、光彩迷人,就是見不到一絲外傳的憔悴。
“跟傳言相距真遠!莫怪乎,你甘願守著她,也不理會那些流言。”
傅漢東只是凝睇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不過,就算這裡的人全接納她,但光你那個皇后姊姊,就夠讓你頭疼了吧?”
他點頭,所以他才要那些出身富貴的姨娘們好好訓練她,雖然他大可強勢的將清涼迎進門,可大姊個性跋扈,就怕她會在他迎娶前先以另一種方法毀了清涼,讓她進不了傅家門。
終日像籠中鳥的童清涼難得看到府中終於來個外人,她步步生蓮的走向龐鈞,先是溫柔一笑後再欠身行個禮,接著更故意以抑揚頓挫的嬌柔語調說:“龐公子,你好,清涼這廂有禮了。”
這——這聲音跟野臺唱戲的小旦有啥差別?!龐鈞先是一愣,接著噗哧一聲,爆笑出聲,“哈哈哈……天啊……”
“笑吧,反正我現在已經學會只有男子才能露齒大笑,這叫規矩,而男子夜夜擅自進入姑娘的房裡,瞧了好半晌後再出去,卻叫‘無傷大雅’。”
說完,她還故意瞄了傅漢東一眼,晚上這傢伙總是大刺刺的進到客房瞅著她看,雖然沒有冒犯她,然而也夠讓她渾身不對勁了,本以為他是要她以身相許來抵債,但這悶葫蘆只是看一會兒又出去……
龐鈞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意,“怎麼你說話變得咬牙切齒的?”
“以規矩說呢,女子說話力求口齒清晰,卻又不能露齒啊,公子。”
“噗!”他再次爆笑出聲。
傅漢東眸中也飛上笑意,他知道是委屈了她,可如果不能透過皇后那一關,那他們也沒有未來可言,只是她並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塗總管突然快步跑來,神情有些不安,“貝勒爺,皇后派了小重子公公過來請你入宮。”
來了嗎?傅漢東沉潛的黑眸不見一絲波動。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外面早傳得沸沸揚揚,說童清涼是傅家的準媳婦,我想也該傳到皇后的耳裡了,這事,她不可能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