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微腫的眼睛總是會暴露她的情緒,她哭哭停停,昏昏睡睡,就這麼度過了知道真相傷心欲絕的難熬的一天。
爸爸不是爸爸,媽媽不是媽媽,家也不是家,她…也不是關馨,哪怕不用知道全部的實情,她都是罪人。
漫天大雪飄飄灑灑,一望盡滿目蒼白。遮住人們的視線,也這遮住那湛藍的天。
大雪肆意,那一天晚上關陌夫妻被阻隔在了萬米之外的公司,一夜未歸。新聞不斷播報被大雪堵塞的路段情況,但在關家,卻無人問津。
關馨把自己關在房裡一天一夜,關子軒就在她的房間門口坐了一天一夜。
直至第二天,關馨開啟房門,關子軒嚯的就站了起來:“小馨…”右手輕撫上關馨紅腫的眼睛,心裡默默自責。
“啪。”關馨重重的打掉關子軒的手,緊接著又是一聲,關馨的右手精準的落在了關子軒的臉上。
“別碰我。”關馨的聲音冷冽。
關子軒轉過頭繼續看著她,沒有再說話。深深的自責已經寫滿了一臉,關馨的眼淚又想流出。
“為什麼?”
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正在想著如何解釋的關子軒卻在聽到下一句話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不是我的家?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的告訴我?”
就在關子軒震驚之中,關馨只穿著薄毛衣推開他就跑了出去。清晨的溫度本來就很低,雖然是在下著雪,但溫度大概只有零下十度,那單薄的毛衣又怎麼能保暖?
回神的關子軒看著身影漸遠的關馨暗罵一聲追了出去。而衝到馬路上還未攔到計程車的關馨正在瘋狂的跑著。
追上去抱住她,關子軒把剛剛隨手拿來的外套披在關馨身上,卻被關馨一把拽下。
這樣的不愛惜自己,即使是面對百般寵愛的關馨,從衝她未發過脾氣的關子軒也冷下臉來:“別任性…跟我回去。”
“你憑什麼說我任性,你到底憑什麼啊?我要找曲項南問個清楚,放開我。”關馨激動的舒桑壽拉著關子軒的衣襟大聲的喊叫。不想…眼前發黑,突然一陣眩暈差點讓她腿軟的摔倒。
趁著關馨不備,關子軒橫抱起她向著家的方向走去。關馨掙脫著,關子軒的手臂卻收的更緊了。
回了家,關子軒已經控制不住關馨的情緒了,而因他的房間就在樓梯口,於是他抱著關馨去了他的房間。
關馨試圖逃跑,可還是被關子軒一個大力抓了回來。
“你到底要怎樣?你知不知道,我會比你心痛一百倍,求你。”
關子軒死死的抓著關馨的肩膀按在床上,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吼叫著。
關馨頓時安靜下來,縮著脖子,瞪著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梳起的長髮早已凌亂不堪,胸、口隨著喘息上下的起伏著,而眼角一直悄悄留著淚。
看著關子軒猩紅的眼睛,關馨像是從夢中驚醒般,用盡全力推開他:“離我遠一點,我不要你管我。我要分手,我們玩完了,你給我滾。我不要你了,我們徹底玩完了,玩完了…”而後便是無盡的哭喊。
歇斯底里的大喊讓關子軒再沒有勇氣去勸阻她,只能心疼的攬她入懷,儘管關馨還在不斷地廝打著,推搡著。
關子軒還是安慰似得揉著關馨的頭髮,本不應該流出的淚水劃過他的臉頰掉在關馨的發頂。
許久,蜷在關子軒懷裡的關馨雖然還在輕聲啜泣著,但顯然精神已經很不好了,好似是在睡著,臉頰紅紅的,額頭上都是細小的汗珠。
關子軒右手覆上她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扶著關馨躺下,又喂她吃下退燒藥,讓關子軒欣慰的是儘管她醒著的時候很鬧人,但喝藥的時候卻還是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