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用去醫院,海燕給小宇處理傷口慣了,動作雖然稱不上專業,卻也就嫻熟。
向陽看著海燕熟練的動作,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會幫人處理傷口,那仔細認真的神情,看起來特別的美,難怪人們常說,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此刻,他非常贊同說這句話的人。
想到自己是因何而傷的手,向陽眼眸裡閃過一絲暗沉的光,眸色愈加深邃,強制壓著心底深處泛起的劇痛,暗啞的聲音透著柔和,他問:“手上的傷口可以處理,你告訴我,心上的傷口,要如何處理?”
他痛的不是手,是心,也需要她來處理,可是,她願意嗎?
不用猜都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不願意。
海燕正給他清理傷口上的血,聽了向陽的問話,海燕一怔,手上就沒了輕重,沾了消毒水的棉籤重重的壓在向陽手背上的傷口上,痛的向陽蹙緊了劍眉,手顫了一下。海燕立刻回神,趕忙拿開了棉籤,眸子無措的望著他,張了張嘴,道歉的話說不出口,她索性不說話,就望著他,好似在等他判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都有說不出的苦。
“算了,幫我包紮吧。”最終,向陽妥協,淡淡的聲音落下,他閉上眼睛,身體靠向沙發背,不再說任何的話語,也不看她,任由她在他手背上搗弄。
“你這兩天,小心點,不要碰到水。”醫用膠粘上後,海燕邊收拾醫藥箱,邊囑咐他注意事項。
“我說了,不要關心我,不然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你無法預料。”閉著眼睛,向陽給出回應,語氣淡然的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他語氣間透著無能為力的悲哀。
海燕身體一僵,看著向陽,見他靠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神情像一隻潛伏的豹子,隨時準備著撲向他的獵物,而自己無非就是那個獵物。
她快速的收拾好一切,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聽到關門聲,向陽倏然睜開眼睛,看著關閉的書房門,久久沒收回視線。
晚餐時間,向南回到家,進門剛放下公文包,外套來不及脫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飯廳衝了出來,洋溢著甜甜的聲音喊他。“爹地。”
後面是海燕擔憂的聲音。“小宇,小心點,不要用跑的。”
“小宇,想不想爹地?”接住向自己撲來的一小團肉球,向南在小宇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想。”雙手抱著向南的脖子,小宇很乾脆的回答。
“真乖。”向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看向小宇後面的海燕,向南笑著說:“沒事,家裡的地毯夠厚,摔不疼他。”
他的話起了作用,海燕放心了許多,見向南還穿著外套,她伸出手,想從向南手裡接過小宇,誰知,小宇很不配合,抱著向南的雙臂加重了力道,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海燕。
“來媽咪抱,爹地還穿著外套,會熱。”海燕沒好氣的說,看著兒子依賴向南,她真的很無語。
在法國的時候,小宇不似這麼粘人,可能是因為環境換了,小傢伙變的粘人起來。
“爹地,你熱嗎?”小宇歪著頭,看著向南問。
向南笑著揉了揉小宇的頭,點了點。“是啊,很熱。”
“媽媽說,熱要脫衣服,爹地,你快脫衣服吧。”小傢伙體貼的說。
“抱著你,爹地要怎麼脫衣服?”伸手颳了刮小宇的鼻子,海燕強行從向南懷裡抱過小宇。
一家三口相處親暱的動作,落入樓梯口向陽的眼裡,他覺得刺眼極了,即使猜到小宇是他的孩子,卻也沒有理由阻止,更不可能和小宇相認。因為,自己現在是小宇的大伯,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和孩子,如今都已經屬於他弟弟,向陽薄唇撇的死緊,幾乎咬碎銀牙,壓住翻湧的心,從容邁步走下樓,沒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