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在了這四合院裡,端著熱茶,吃著杏仁餅,一副愜意的樣子,四周很安靜,能聽見呼吸聲,以及茶蓋颳著茶沿的聲音。
堂裡還站在一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鳳翎。
她低著頭,只看著他鑲著明黃邊兒的足靴。如今宮裡配給他的東西越發的好了,但是靴子上面那金線就不是一般人能用。
往日,別說金線,配給與他的不是大了,就是短了,不然就是一隻長一隻短,他雖有錢,卻也不能自己置辦,每次見了,鳳翎就會記下他靴子的式樣,然後照著做一雙。
哪日他來了,就給換了,所以,每次宮女領回來明明都是不合腳的鞋子,可他穿上後卻都合腳了,這成了王子殿南閣的奇事一樁。
明媚的陽光投射下來,把空氣中的那些灰塵照的可是發亮,一片片冉冉升起,不緊不慢。
他喝了茶,吃了餅,依舊不說話,可鳳翎卻能感受到四周逼人的氣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咚——
她跪在遞上。
“求公子責罰!她清冷而微帶顫抖的聲音迴盪在弄堂裡,驚得盆中的金魚在水中漫無目的的逃竄。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捋了下袖口,“你有做錯什麼?”
鳳翎抬起頭看著他,卻見他只專注的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那是隻新的,以前他從來沒有,曾經她想過,希望有一天能送給他一個精美的扳指,希望他能隨時帶在手上,看到扳指能想起是誰送的……
鳳翎的眼眶忽地覺得酸澀刺痛,用力眨巴了下,卻感覺太過溼潤,竟然打溼了睫毛。
她看著他那樣的淡然,即使他已經猜測出是她來,他依舊能當著她的面做到平靜無波,而在那個女人面前,那個樣貌普通,總是冷眼相對的女人面前卻能有笑,有怒,有狡黠,想到這裡,她的心猛地一收,痛,霎時間蔓延,如今林語香三個字就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裡。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她死,因為她不配擁有公子的凝視!
“昨夜……是……我!”她還是不願意他親口詢問,他明明知道,卻來詢問,無非是要給林語香一個交代,所以她寧願自己說出來,也不能要他為林語香做任何事情。
“昨夜——是你!”他起身,俯視著她,帶著精美扳指的手緩緩握住了茶杯,嘴裡又重複了一次她的話:“是你,還真是——你!”
就在你這個字說出口時,原本平靜的他卻忽地動了,他用力將茶杯摔在遞上,驚得鳳翎渾身一顫,迎上那雙盛怒的雙眸,她有些後悔昨晚那樣做,他生氣時,太傷身子了!
“別!”她擔憂地勸他。
他猛地上前緊緊拽住她的衣領,勒的很緊,她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奢侈,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腦袋,彷彿下一刻自己不是窒息而死而是血脈爆裂而亡。
“說——為什麼!”他怒吼的時候,脖子上的青筋爆綻,憤怒令他血液倒流,整個臉都紅了。
“她……她……會……壞了公子……的大事……”鳳翎雙眸微微泛紅,呼吸愈發艱難,卻帶著滿腔恨意說出了這句話。
鳳翎說完那句話,嘴角帶著笑意閉上了雙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倏地鬆開了手,鳳翎立即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不住地咳嗽著。
“從今往後,無論哪裡,你自己尋個去處,我再不想見你!”
鳳翎渾身一震,臉色頓時煞白,淚水從臉頰上斷了線般的滑落,她用顫抖地問:“公子……是不需要鳳翎了?”
自與她相識,他從未聽到過她這樣哀傷而無助的語氣,那聲不需要鳳翎了,問的他的心抽痛!
十八年來,她陪著他一同走過,他非鐵石心腸,可卻只是當她是妹妹,從不曾有任何男女之念,如今聽她用這樣語氣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