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閔予轉過身去,目視前方,慢慢把車子開走,儘量簡短的回答了且喜,因為這段路本就不長。
“哈佛挺好。吳荻在那裡進修一年,我們差不多同時結束課程回國。”秦閔予苦笑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跟且喜一樣,都覺得自己的事情沒有什麼可說的呢。
對於秦閔予身邊出現關係密切的女性朋友,這還是一次,所以且喜也在斟酌,怎麼表達她的試探以及她的提醒。“你們很熟麼?吳老師好厲害啊!”
“你覺得哪個聰明的人不厲害?!”秦閔予有點失笑。他覺察出且喜對吳荻有些隱約的敵意,所以她後面這句彆扭的讚歎,很有點畫蛇添足的意味。可就是她的這點敵意,讓秦閔予終於笑了。
且喜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用了很大力氣,才剋制住要伸向他嘴角的自己的手。早在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放棄了繼續等待的權利和在一起的一切可能。即使還是愛著,也只能這麼看著,望著。
晚上,趙葦杭下班時間就回來了,算是比較早。
且喜悶悶的擺桌子,端菜,她一直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吳荻要走的事情。女人就是這樣,對於有過同樣經歷的人,難免有點惺惺相惜。雖然不確切的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吳荻被拒絕是親耳聽到的。或許,正是趙葦杭的拒絕,她才要離開吧。
且喜忽然想到,透露這個訊息,難道自己是沒有一點私心麼?難道不是自己是希望他們在一起,藉此恢復自己的單身麼,秦閔予回來了,自己又要開始漫長的等待和追逐了麼?且喜搖搖頭,她要把這荒謬的想法甩走。
突然,且喜的頭被扳住,趙葦杭站在她面前,正在低頭研究她的樣子。“別再晃了,我要被催眠了。”
且喜想拉下他的手,可他卻擁且喜過來,親了一下才放開。
且喜走回廚房,才飛快的用手擦了一下臉。其實,趙葦杭的唇溫暖而乾燥,明明沒有什麼留在上面,可且喜就是下意識的擦了一下。擦過之後,她自己也呆住了,是討厭趙葦杭的親近了麼?
“怎麼了?還不來吃飯?”趙葦杭的聲音在耳後響起,且喜嚇了一跳,她的手還停留在剛剛擦拭的位置。
“沒事,我再拿個湯勺。”且喜飛快的拿了個湯勺,繞過趙葦杭回到餐桌上,規矩的坐好。
趙葦杭卻站在那停了半晌才過來坐下吃飯。如果,且喜的手撫在那裡,勉強可以解釋成留連,可是,她眼裡的抗拒很難錯認。為了什麼?吳荻的事情已經過去,即使正發生的時候(。wrbook。),他也沒覺得對他們之間造成多大的影響。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顧且喜是個藏不了什麼心事的人,所以趙葦杭也並不急著要問出點什麼。他只是安靜的吃飯,然後就進書房處理手上的一些公務。最近要看很多專業圖紙,雖然忙,但他覺得有點讀書的感覺,還算有意思。
且喜把電視開啟,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似乎在想事情,卻其實什麼都想不到。看看時間,十點多了,她關了電視,準備休息了。
趙葦杭也從書房出來了,他看著她,挑挑眉毛,“一起睡?”
且喜當然明白他的另含深意,心裡掠過一絲不情願,卻還是點點頭。
到了床上,趙葦杭伸手過來,卻只是摟住她,另外一隻手,似挑逗又似安撫似的,輕輕的摸撫。且喜按住他的手,接受不是不可以,可是他要搞這麼多花樣,還是算了,她實在沒有精神去應對。
“趙葦杭,我累了。”她想翻身,脫離他的懷抱,卻不想被他抱得更緊。
趙葦杭用唇輕輕的摩挲著且喜的耳側,“你今天忙什麼了,就累了。”
且喜身子不自覺的一僵,有種被看破的狼狽,“沒忙什麼,還不是學校那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