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再說就算不管著所謂的因果,單是人情來說,自己奪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哪怕這兒子本來就要斃命,也得酬還一些。
因此見得父母和弟妹的笑容,大有舒爽感,走了幾步路,只是突然之間,又想起了謝襄。
謝襄和王存業實際上是同歲,不過王存業大了幾個月,在這個時代,結婚已經可以了,只是她的身子弱,這還是難解的難題。
就在牽掛著,突有一種趕著回去的衝動,王存業不由微微一笑,轉過身,向家裡的腳步又多了一點速度。
雲崖山
文子諾正朝大衍觀而去,山中寒風吹拂,不由緊了緊身上衣裳,自己入得道宮多年,可惜資質不行,早就無望道業,只能派出來做一些事。
這裡是一處山崖,在山崖上望去,不遠處就是一條冬天淺流的小河。
文子諾見了,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道正所言:“你此去不得妄自聲張,暴漏身份,檢視大衍觀道業香火就可,儘早回來上報於我。”
道宮每年都有這一次,檢視所屬道觀道業香火,屬於慣例。
三年前文子諾來過一次,臺階左右一片長草黃蒿,但今天重遊,文子諾認不出了——臺階左右殘垣已全部拆掉,雜草雜樹都剷除得乾乾淨淨。
並且天雖冷,信徒卻也不少,都捧著香上去,臺階直通是正殿,規格不算很高,但殿門牆面屋簷都是一新。
殿前有一個鐵造的香爐,火焰繚繞,這上的都是高香,向殿中望去,也是香菸嫋嫋,帳幡垂下,供著一個女神。
並且時時響著鐘鼓聲,文子諾見觀中香客來往不絕,就算談不上旺盛,卻也完全不冷落,心中暗歎。
殿前有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紙筆,桌前有個功德箱,卻見捐供的人還真有些,大部分都是幾文錢塞進去,也有人出一兩二兩,凡是一兩以上,有個人都記下姓名鄉籍,但是無論捐多少,兩個道童都是一律稽首。
文子諾見了,暗自點頭,這就是規矩,仔細看了看,發覺殿中來來往往,有七八個道童了,顯是人手漸漸充足。
幾個月時間,就有這成績,很不錯了,不過來了,就要進一步拜會,這大衍觀觀主王存業過了年才是十六歲,卻已人仙二轉,當真是天資縱橫,念及此處,不由自嘲的一笑,朝觀中後堂而去。
走到後堂,有一道童攔下,問:“客人所來為何?”
文子諾回答:“瞻仰王道長風采已久,特來求此一見。”
“真是不巧,觀主下山去了,半月後才能回來。”道童眼中露出歉然,稽首一禮說著,顯是很有禮貌。
文子諾聽了道童這話,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轉眼就不見,他對道童拱拱手:“不好意思,打擾了。”
道童見了忙打了個稽首:“不敢。”
雖沒有見到王存業,不過也可回去交差了,文子諾微微一笑,突回頭問著:“你讀過書?”
“原本學過幾個字,到了觀裡,觀主請了先生,專門教我們讀。”這道童一怔,連忙回答的說著。
文子諾笑了笑,走了幾步,又覺得寒風灌體而入,緊了緊衣服。
心中暗暗想著:“哎,現在還能走水路,過了幾天,河面冰封,天寒地凍,就有的受了。”
想到這裡,又不由羨慕道宮中一些寒暑不侵的師兄。
搖了搖頭,甩開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走了下去,卻見得下面就是一面館,看這樣子是新建著,新泥新磚能看的出,又見左右建著棚子,心裡詫異,不過這時館子裡濃香撲鼻,不由嚥了一下口水,喊著:“這裡有什麼?”
“客官,這裡只管面,素面三文、雞蛋麵五文,牛肉麵十文!”裡面夥計忙應著。
“上一碗牛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