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些許小事,怎麼能驚動他老人家,這龍袍也蠻好,穿著精神,你這麼一說,待會兒我去內閣,就穿這龍袍去,讓內閣那些鄉巴佬來見見世面。”
朱月洛問:“夫君要去內閣?”
柳乘風表情稍微有些凝重了,道:“南昌那邊兵兇戰險,朝廷平叛的大軍也要即可出發,今日我與太子一道去內閣,便是和諸位大人一起商討出個章程的。”
溫晨曦抿著嘴,撫了撫額前的小劉海。道:“這是大事。可不能耽誤。”
柳乘風點點頭,說了幾句話,便穿了這酷似龍袍的蟒袍從家中出來。直接往午門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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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破曉,清晨的曙光衝破了濃霧漸漸的顯露了太陽的輪廓,宮內的偏角里。內閣的一棟建築仍是不起眼的矗立著,不過與平時不同,以往進出內閣值房的書吏竟是沒有越雷池一步。
在這內閣裡頭,幾個朝廷重臣已經等候多時,除了三個內閣大臣,禮部尚書馬文升、兵部尚書劉大夏、戶部尚書葉淇都已經到了,不過在值房裡,還有兩個座椅卻是空著的,大家各自喝茶。一個個默不作聲,並沒有顯出不耐煩。
其實若只是某一個人遲到,在這值房裡難免會有人抨擊幾句。偏偏另一個遲到的人身份太過敏感。在座之人都已經過了以直取名的年紀,也不是翰林和言官。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劉健坐在左側的案牘之後,他的手裡把玩著一本奏書,這份奏書是墨綠色的綢布沾成,墨綠色的奏本,只有在遼東才有,遼東那邊的軍情一般用這種顏色的奏本以示緊急。
劉健的心情自是很不能平靜,萬事開頭難,對那些誇誇其談之輩,總是認為不過是平叛而已,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則三軍圍定反賊,大家一擁而上,要嘛是勝要嘛就是敗,事情至少不會太複雜。
只有真正廟堂之上的人才知道,要平叛沒這麼簡單,這不但牽涉到了很多的利益,而且需要做許多籌備的工作,稍有疏忽,就可能萬劫不復。
不過今日這個會議能不能開好,劉健卻覺得不太可能,說到底,還是成本太高了,兵部提出來的費用實在太過高昂,戶部的這個葉淇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他不點這個頭,內閣也沒辦法,最後這個官司又不免要打到皇上那裡去,可是皇上現在這個處境……
葉淇是出了名左右不靠的人,見誰都板著一個臉,以至於內閣值房的裡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和他有什麼好交情的。
在座的人各自懷著自己的心事,外頭終於有了動靜,有人低呼道:“殿下請進。”
隨即,朱厚照與柳乘風二人肩並肩進了殿。
朱厚照頭戴著通天冠,外頭罩著一件大紅色的龍紋吉服,不過在內裡,卻好像還穿著一件軟甲。至於柳乘風,一身王爵才能穿的淡黃蟒袍幾乎刺瞎了在座不少人的眼睛。
大明朝對服飾的規定是最嚴格的,嚴格到了什麼地步呢?太祖皇帝在的時候,甚至親自設立了標準,士人應該穿什麼,又不能穿什麼,商人能穿什麼,又不能穿什麼,甚至一些衣服的顏色都有規定,對王公以及官員的規矩自然也不少了,近年來雖然對百姓的服飾要求已經寬鬆了許多,商賈們穿上絲綢也無人去管,可是官員的服飾規定卻是很嚴格的,柳乘風明明是個公爵,卻是堂而皇之的穿著王爵的服飾出現,這便是逾越了禮制。可是這傢伙精神奕奕,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估摸著現在還自鳴得意,讓這在座的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朱厚照也猜不到這些人心裡想些什麼,一進來便呵呵笑了一聲,道:“讓諸公久等,都是本宮的錯,柳師傅其實本來早就該到了,他特意繞道去了東宮等本宮才耽誤了這麼多時間,大家也不必怪他。”